“娘亲很累了,恐怕以后都无法守着你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就像带来了一阵毛毛雨的微风,过境留痕,片刻散去。
梅子箐和高近允都是没有父母的人,他们心里虽然也难受,但不知道如何安慰哭到蜷缩的钱壮飞。
夜色苍凉,高近允并不温柔地把床铺上的被子盖在钱壮飞身上,梅子箐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房间一下子又暖和起来。
“钱公子,今后的日子,我和梅姑娘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危,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就这样,他们在钱家留了下来。
因为梅子箐和高近允答应会为周婆婆申冤,所以钱壮飞的情绪变得平稳了很多,钱翁也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因此对他们也还算和善。
“多谢圣僧和梅姑娘对犬子的人劝解,不怕你们笑话,我老来得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哪有不疼爱的道理。”
话说着,眼神却一直在梅子箐身上流连,引得他的小夫人脸色发黑。
高近允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替梅子箐挡住了这些恼人的视线。
“没事,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微凉,如同夏日的青竹,被风吹时竹竿的轻微晃动。
梅子箐内心因为钱多多升起来的厌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正巧他媳妇儿也看不下去了,连哄带骗地把钱翁弄走。
临走都不忘瞪他们一眼,梅子箐气结,好你个狗男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圣僧,钱壮飞不会就是被他们俩害死的吧?”
高近允撩开衣摆坐下,认真思索这个可能。
“不像,除非…,他们有了新的儿子。”
“梅姑娘,从现在开始我盯着钱壮飞,就请你多关注一下新夫人了。”
钱翁他刚刚已经观察过了,枯槁无力,脸色青黑,是个长期沉迷于酒色的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得子,要么是运气极好,要么就是还有其他男人存在。
正如他所料,新夫人刚将钱翁灌醉,就立刻退出房门,身姿婀娜地拐进窑炉。
梅子箐化作一只飞蛾,摇摇晃晃地跟着她。
这几日未烧瓷,窑炉空无一人。
只见她甩了甩手帕,将自己脸上的唇印擦干,对着一个地方吹了声口哨。
不一会,一个魁梧的男人就从柱子后走来。
“死鬼,你也太心急了,我和他才刚成婚,多少人盯着我呢,尤其是那个钱壮飞。”
被骂的男人哈哈大笑,一把将她箍在怀里。
“怕什么,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芳儿,多忍耐,只要你怀上我的孩子,到时候不管是钱壮飞还是钱翁都可以去死了。”
两个人的嬉笑全部传入梅子箐耳朵,她躲在房梁上偷听。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她好奇探头一看,吓得立马飞远。
夭寿啊,他们怎么这么急不可耐,纯情小妖精梅子箐急忙离开,坐在树上拍拍跳动不止的心脏。
虽然她之前也不是没在青楼待过,但是那都是雅妓,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被辣到眼睛的梅子箐第一次想要放弃一个任务,但是想起高近允,浑身又充满动力。
不管了,既然是圣僧摆脱她的,那么她就全力以赴。
就这样,三个月后梅子箐的苦*生活终于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