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有喜了。”
喝得醉醺醺的老翁立刻从饭桌上跳起来,抱着他的新夫人,可惜一把老骨头,没抱起来。
“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新夫人扭着帕子,直把它拧成一条麻花。
目光幽冷地看着钱壮飞,可恶,这三个月来她找了无数次机会让人干掉他,那群蠢货,没一个能打的。
没关系,总会逮到机会的,钱壮飞,好好珍惜你最后的生活吧!
一张桌子五个人,三个人都心怀鬼胎。
只有梅子箐和高近允在认真干饭。
他们隔着一张桌子对望,两眼泪汪汪。
太不容易了,这事终于有要结束的兆头了。
新夫人肚子一天天打了起来,高近允眼底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
他疲倦地躺在树上揉着眼睛,内心疲惫不堪。
越来越多的伎俩和刺杀让他们躲之不及,看来钱壮飞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阻碍”,夺去他的手还不够,连命也要夺走。
身体突然被熟悉的气味包裹。
熟悉的石楠花香。
一开始觉得很臭,但是不知不觉间高近允已经习惯这种味道了,这种只有他才能闻到的味道。
冰冰凉凉的鸡蛋落在他眼眶上来回滚动。
梅子箐特意将熟鸡蛋放在井水里冰镇,一直将它放得冰冰凉凉的才捞起来。
灼热的眼眶得到一瞬间的舒缓。
“很累吧,今天我来守着钱壮飞,你好好睡一觉。”
鸡蛋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柔软细腻的手。
轻轻揉着他的眉头,将那些沟壑抚平。
高近允一下子想闪开,头却被她按在大腿上。
“圣僧,你就当我是颗树吧,只有今天好不好?”
由于对梅子箐毫无防备,他一下子眼皮沉重下去,陷入梦乡。
梅子箐收回手,手指卷曲摸着掌心。
他的睫毛真长,掌心的痒一时半会无法褪去。
奇怪,空气里面怎么突然有一股甜香?
梅子箐机警地捂住自己和高近允的鼻子,可这香犹如附骨之蛆,一点点从他们的肌肤里渗透。
梅子箐终于支撑不住,她想要叫醒高近允,手臂仅仅只是摆动了几下,就再也不能动弹。
糟了,有人在搞事情。
等他们醒来,夜色已经十分昏沉了,两个人重叠着趴在一起,梅子箐的头正枕在高近允的胸膛上。
沉稳的心跳声将她的头小幅度震起来又落下,头顶上是他灼热的呼吸。
“圣僧,醒醒,我们在什么地方啊?”
高近允又是被压又是被摇,睡了好长一觉的他揉揉眼睛,眼睛里还带着初醒的惺忪。
“我们不是在树上吗?你是不是也偷偷睡着了?”
他轻轻松开梅子箐的手,站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黑黢黢的,只有一把火插在墙上,老鼠成群结队地沿着墙角攒动。
“不是啊!我突然觉得眼睛很沉,感觉有人在搞事情。”
梅子箐着急了,摇着他的衣袖解释,“钱壮飞不会出事吧?”
高近允将她头上的乱发理顺,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这一切应该是魇做的,魇里的所有场景都根据它的心情和看法,我们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