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眯眼问,“那是哪样的?”
车夫不语,他现在该说什么,这个女人是他亲自踹下去的,不可能活着呀。她……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既然没死,那自己之前说的所有话都被推倒。
车夫磕头,“回陛下,是草民性子暴躁和姑娘吵了几句,一只兔子窜出马儿受惊偏离马车甩进悬崖,草民当时只能自保,没有能力救下姑娘,可如今知道姑娘安好,真是谢天谢地。”
初雪笑道,“是么,那可真够巧的,我竟不知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知道马车会摔落悬崖,还能立刻从林子里牵出一匹马来。”
车夫怔了怔,“你胡说。”
初雪坚定的看向南帝,“陛下,民女所说都是事实,民女之前害怕被报复,并没有说出那日去法华寺路上发生的事,故而说那是谣言。但现在想想,若民女一味隐忍不发,只会助长坏人的气焰。当日民女差点命丧黄泉,躲在一棵树后,亲眼所见他从林子里牵出一匹马,马匹那通体黝黑,马尾处有一撮白毛。”
南帝看向赵随,赵随点头,确实在他家院中发现了一匹马,那马匹有这个特征。
南帝:“上官竹溪,你可认得此人?他是国公府的车夫么?”
初雪摇头,“回陛下,民女不知,民女极少乘坐国公府的马车,对车夫样貌并没有留意。”
南帝看向上官肃,“你来认认,这是国公府的马夫么?”
上官肃抬眸看了几眼,“陛下,这人微臣没见过。”
南帝呵斥道,“大胆马夫,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究竟是何人?若你并无害她之心,怎么可能那么巧早早为自己准备一匹马?说,是谁指使你的?”
皇后捏着帕子紧盯着他,生怕他把自己也搅了进去。
纳白莲更是瑟瑟发抖。
车夫不语,浑身发冷。
南帝冷眸看着殿下跪着的一干人等,若能印证上官竹溪说的上官仙月并没有肠胃不适病症,那么这个凶手便呼之欲出了。
此刻,太医和上官仙月回来了。
去望江楼比对的人也回来了。
南帝将两封信和从望江楼带回来的字迹做对比。
眸子深沉,将赵随叫到跟前……
赵随走后,南帝笑眯眯的问太医,“怎么样?朕的儿媳身体可有大碍?”
太医:“回陛下,太子妃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睡眠不足,精神欠佳罢了,微臣开些补药,至于脸上的痦子恕微臣无能为力……”
南帝目光森冷,“那她……这几日可服过肠胃不适的药物?”
太医愕然,太子妃身子好好的,当即摇了摇头,“并没有,下官并没有发现太子妃近日有肠胃不适之症状。”
南帝当场大怒,拍案而起。
“大胆纳白莲,赵随已经派人问过你家庶子,上官竹溪说的句句属实,倒是上官仙月并无任何不适,你却撒谎。
你骗上官竹溪去法华寺又谎称上官仙月不适不能前去。
说,你是不是和马夫一伙的?你是不是买凶杀人?”
“冤枉啊……冤枉……”纳白莲跪伏在地。
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百口莫辩。
皇后气极,生怕这车夫把自己捅出来,更怕这愚蠢的妹妹将自己和盘托出。
她早就说了一个上官竹溪不足为患,再过几日等上官仙月当上了太子妃,一切都铁板定钉了,再收拾那贱人也不迟。可这对母女却一个德行,小肚鸡肠里容不下区区一个上官竹溪。
非要请自己帮忙,可真是见了鬼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上官竹溪竟然命这么大。
若这个人受不住酷刑将她出卖了可如何是好。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纳白莲自己搭进去不说,还连累了自己。
可是,纳白莲为什么会和落子沉搞到一起去了,真是头疼。
为了独善其身把自己择出来,皇后厉呵道,“你作出如此不耻之事真是丢了本宫的脸,本宫不止一次教过你和月儿为人处事的道理,可你们却让本宫一次次失望,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纳白莲惊恐的抬头,这是要和自己断绝关系吗?
怎么会?这可是她的亲姐姐啊……
月儿,月儿是要当太子妃的,不可,不可以将她也牵连进来。
“是,是我要嫉妒上官竹溪,是我想要她的命,一切是我,和月儿无关……”
上官仙月跪在一旁,面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这时,大殿大门打开,侍卫押了一个人进来……
当看到来人时,大家不由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