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觉得华贵的服饰，俗气的居多。
而今我却只愣在那儿，有些睁不开眼来直视霓羽。
她身上贵气仿佛与生俱来，任何璀璨饰品都如米粒之光，更像是繁星，本就是要捧着月亮的。
她落了座，唤我上前。
“你这狐妖倒有股熟悉的味道……难得木深与秦沐风皆开口，要我安排。”霓羽面上随和，却饱含不容置疑的语气，“不过我想给你两个选择。”
我抬头望着霓羽，疑惑地点了点头。
“一是我的随从皆可教导你。他们均是妖王巅峰境界，教你绰绰有余，你想跟谁学就跟谁。”
霓羽话音一转，慵懒地半躺着。
“二是做我的弟子。但要过七重青天塔的第七层。你若是过了，不仅做我弟子，我还要赠你珍宝。”
“七重青天塔？”我并不知其奥妙，只是听木深与秦沐风提及。
“七重青天塔从第一层到七层皆为试炼，由易至难。虽与修为无关，但你若想择第七层，小命或许不保。当然，你也可以准备充足等待下次，不过这次就不能参加了。”
“为何？”
“因为第七层，不对二次参与之人开启。”霓羽抬眼道。
她不过一时兴起，没想到我竟对此上了心。
“那下次何时开启？”我思索一番，问出了口。
“看我心情。”霓羽长长的睫毛抖动，以手托住脸庞，放松道。
怪不得木深急于送白霁参与，因为下次并不知何时再开启七重青天塔了。
“我要参与。”我不算大的声音回荡整个大殿，显得铿锵有力。
霓羽猛地正起身子，仔细打量着我，闪过一丝赏识，还是开口道：“我不是唬你，一旦入了七层。若不能功成，便是非死即伤。”
“我想好了。”我凝视着她的目光，没有再犹豫。
“好！”
霓羽一把拍向座椅，起身凝视着我，忽而笑靥如花道：“说不准我霓羽也有弟子了。”
笑声回荡在四周，她微笑摸了摸我的头：“你放心，只要你不死，我都会救你。”
我这才明白，或许那第七层比想象中难得多。毕竟霓羽竟一个弟子也没有。
我恍惚着出了云水殿，青画立即快步上来，关心地问：“如何？是哪位妖王教导你？”
我摇了摇头，青画寻思霓羽不至于一个妖王也不给，突然目光炙热起来：“难道是几位妖王同时教导？”
我头拨得飞快，这下青画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垮了下来，拍着我的肩。
“莫非，她要你闯七重青天塔？”
“是，我已经答应了。”我颔首道。
青画咬咬牙：“她是不是疯了，你百年才修得化形，如今却要你闯那第七层！这五百年来，多少妖族天才闯关，她硬是未收得弟子！”
“不行，我要找夫君，看有没有法子让你不必参与。”青画顿了顿，怒气冲冲道。
我拉住了青画，柔声道：“二姐不必气恼，是我自己要参与的。”
“你……那就是霓羽哄骗你，这第七层有性命之危！我以为她不会提及……”
“我知道。”
我打断了青画的话语，霓羽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是我自己的选择。
狐族自九尾天女后，再无妖神。既有霓羽这个抉择，若不赌一赌，与我在狐族有什么分别？
青画瞳中映着我坚决的眼神，她有几分动容，最后轻声道：“小妹，千万保重自己性命……其他的，万事都好说。”
她望见山路弯处的白霁，拍了拍我的肩，叹了口气离去。
白霁行至我面前，他眼里多了复杂的情绪。
“你要去第七层？”白霁语气沙哑道。
“嗯。”我应声，没什么好瞒的，明日都会知晓了。
“你担心誓约之事？无妨，若是我死了，你与木长老皆不用担心了。若是重伤，我会寻求解除誓约的法子。”望着他满眼的担忧，我恍然道。
“不，你要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白霁眉目微垂，“若你重伤，我会守你一世。”
我顿时哑然，又惊觉脸红耳赤起来，恼羞道：“你不许咒我！”
白霁慌了神，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青隐……”
我转头就走，掩饰心中狂跳，劝自己不要多想，不过是誓约之事。
白霁拉过我手，却有些用力，我脚下不稳向后仰去，撞到温暖的怀里。
“你脸上红了一片，是发烧了么？我带你去找医者。”
白霁一惊，手贴上我滚烫的脸，不由分说地扛着我便要寻医者。
“你别这样……”我被扛着走，白霁脚步又匆忙，我顿觉整个胃里翻江倒海，急忙拍打他，“放我下来！”
“怎么了？”他将我放下，疑惑道。
“没有人说过，你这样扛人很难受么？”我缓了口气，面色恢复如常。
“我通常只扛猎物……”意识到我脸色凝固，白霁没有再说下去。
我摆了摆手，起身道：“行了，我没事，我要回去了。”
白霁仍是不放心，默默送了我一路，难得他这一路心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