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老祖的态度无疑定了调子，青云宗众位首座高高挂起自己的同时，也记住了顾青婉这张脸。
姓顾，也不知是哪家的二代出来扮猪吃老虎，还被张秋川好死不死给撞上了。
这场闹剧似乎就要到此为止，尘埃落定什么的，顾青婉没想过，她现在一颗心全都吊在师兄身上。
血啊，好多的血。
失去灵力支撑的紫雷长矛消失，只剩下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原本就止不住的汩汩血流更是顷刻如柱。
顾青婉使劲按上去，一双小手却怎么也堵不住，透过指缝瞬间染上温热血色，她的心里却一片拔凉。
师兄的气息在逐渐变弱，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些玄妙的东西正在从师兄的身体里抽离出去。
师兄他不是金丹吗？
放在她们镇上那就是仙人大老爷啊，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存在，一眼回眸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要误了终生。
可这么叼的师兄，现在快要死了哎。
就是为了救她。
她一个乡村土妞有什么好救的啊，和师兄比起来，没有一点出众的地方，就算烂在人堆里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多不值。
若说她有唯一一点不同的话…
“系统，系统！”
顾青婉咬破嘴唇让自己没有喊出声，只是一片死寂中她感觉自己手上的血液也在一点点变冷。
她在这里只有师兄了，师兄没有抛下她，所以她也不能。
“系统，你听得到对吧。”
“……”
“我不要他死，不管什么办法，用什么都好，就算要我的命也没关系…”
就算是一命换一命，可一想到师兄可以再次在这个世界闪闪发光，就觉得好开心啊。
所以，拜托了。
回应啊…
“救救他，求你…”
“啪。”
一双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突然的温暖让顾青婉身体一颤，同样颤抖的还有许婠垂下的胸怀。
“别哭啊，小恣意最不喜欢女孩子哭鼻子了。”
“可、可是…”顾青婉张着嘴巴早已泣不成声。
“我检查过了，偏了心脏几寸，加上有他师傅给的天蚕内甲护体，这创伤不会要了他的命，危险的是这股雷电之息在摧毁他的生机，阻止身体自愈…”
顾青婉脑子一片混乱，她就听明白师兄现在不会死。
许婠说了一长串，都不如她脸上笑容来的温暖，仿佛一束光冲破黑暗，给无助的顾青婉带来仅有的慰籍。
不管怎么说，能活就好。
吸了吸鼻子，她用手抹掉眼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师兄？”
“要——”
许婠的声音忽然停住，顾青婉疑惑抬头，泪眼朦胧中才发现二人已被那道暖光罩住。
……
凌天老祖看着满脸血迹被涂的像小花猫一样的顾青婉，眼角挂着泪珠人见犹怜，第一次对自己有点不自信。
怎么看这个哭唧唧的形象都和那些推测不沾边啊，你的小小叼叼呢，你的咩呢？
不过之前的感觉做不得假。
“咳！”
清清嗓子定定心神，掩住自己眼中的惊讶，沉声道：“妮儿，老夫名号凌天，按辈分算你师祖的师祖，老夫问你，你可愿成为本宗圣女？”
“届时宗内年轻一代唯你独尊，灵石法器挥霍不尽，更能享受…”
“能救我师兄吗？”
这有些不自信的脆声打断了凌天老祖画的大饼，捋胡子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他的视线从顾青婉的脸上慢慢移到苏恣意脸上，没见过，面生。
虽然有自己年轻时十分之一帅气，但没想到居然能动摇顾青婉的心性。
想当年自己也是如此风流倜傥，由得那些仙子圣女为自己痴，为自己狂，为自己框框撞大墙。
只是那时年少，一心追求无上仙途，现在想来也是唏嘘不已啊…
“凌天老祖？”
顾青婉的提醒把他从遐想拉回现实，稳了稳道心，红粉骷髅，都是红粉骷髅。
“能，必须能。”
没有一丝迟疑，凌天老祖一记法诀打出，淡绿色的荧光登时铺满苏恣意的伤口，缕缕黑气祓除，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
见师兄脸上逐渐恢复血色，顾青婉松口气，可有人却不乐意了。
“老祖！顾青婉杀我孙儿，放任不管置宗门律法于何？！”
对王毅来说，没杀掉顾青婉虽然可惜，但让顾青婉看着重要的人死在眼前一样解气。
自己节哀有什么用，要让她也节哀！
现场的情况不允许他再补刀，可眼瞅着苏恣意就要嗝屁，却被救了回来，这让他的心理炸裂失去平衡。
“宗，门，律，法？”凌天老祖缓缓重复着，“有哪一条能定她的罪吗？”
他的语气疑问，但有些疑问不需要有答案。
“张秋川！”
已经缩回去的张秋川被凌天老祖一句话喝出头，“老祖，我们可以作证，这完全是一场意外！”
对于隐隐和他划清界限的裁判团，王毅毫不在乎，只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