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箭之后,驿站外很快就来了一匹马,马上之人自报家门之后,被官差带了进来。
沈如再次来到陈庆面前。
“福伯,居然来的是你。”
来人头发鬓白,风霜覆面却一脸憨笑,对着沈如先是鞠了一躬。
“大小姐,你怎么就交代了那三个丫头做事,把老奴给忘了。”
“事态从急,当时我身边也就她们三啊!”
沈如无辜语气道。
“嗯哼,沈大小姐,这大半夜的,你做事就这么急吗?”
陈庆才睡下啊,又被叫了起来,心里窝火。
啪!
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甩在陈庆面前,让陈庆咽了咽口水,闭嘴了!
“福伯,我想要一辆马车,这走下去越发冷了,我怕风吹日晒。”
沈如直接说道。
福伯点了点头。
“那……老奴来给大小姐赶车吧!”
“陈大人许的话,这也不是不可以。”沈如应道,继而看向陈庆。
一百两银票才塞进胸口,陈庆就被两道视线锁住了。
“沈大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
带了马车,还自带车夫,这是流放!
“陈大人,总不好差遣官爷们给我家赶车吧。”
沈如倒觉得福伯的提议很好,福伯可是跟过祖父的,前两年都已经回老家了啊。
陈庆看看沈如,再看看年岁已高的福伯。
“你们是来真的?”
“陈大人,银子都给出去了,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沈如笑道,“陈大人,不是我沈如挟恩图报,但是陈大人,拿人手短,你只要应了不就行了。”
“福伯,劳烦你一下,明个去城里,买些米啊,菜啊,犒劳各位差爷,下面的路更难走呢,总要吃饱的。”
“大小姐说的没错,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大小姐还缺些什么,老奴一并买了,明个驾着马车一道送过来。”
陈庆是老油条,虽然说拿了沈如的钱,还被沈如救了一回,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一路上他也盯着的,那探花郎的死,总觉得跟沈如有些关系。
随手摘个草药,倒让得了风寒的都缓和了。
现在说要给他们送吃的,好像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沈大小姐,丑话说在前头,这批人,陈某给你压了下去,但是到了下个地界,若是押送官差看不惯你们那样,陈某也不会给你们出头的。”
“陈大人,放心吧,看不惯的,我自会让他心服口服!”
用钱不管用,那就用拳头,再不管用的,那就拿律法来吧!
谁说流放不能坐马车了,谁说流放的不能优待了?
八百人的流放队伍,她不是不知道有些官差做的龌蹉事,但流犯为了活下去,自己委身了,她能怎么做呢?
管太宽,做圣母,是会被人暗搓搓地害死的。
她只想守护家人,顺带照顾一下静王府的可怜妇孺而已。
陈庆默许了,沈如跟福伯离开后,他也将这事同自己的心腹手下说了。
“大人,沈家这么招摇,怕是会出事啊!”
“树大招风,她沈家敢招摇,就自个受着呗!”
陈庆慵懒模样道,“大伙儿都睡去吧,明个儿或许有肉有酒了!”
第二天照常上路,大部队走到了中午时辰,迎面就来了辆两匹马的大马车。
“各位官爷辛苦了,我是沈家的家仆,给各位官爷准备了好酒好菜,今后我将同各位差爷一道,还请差爷们多多关照。”
早就被陈庆打过招呼的官差都心知肚明,剩下的,有好酒好菜也就不说什么了。
“福伯,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宴懵了,告老还乡的福伯怎么来了。
“侯爷,老奴来迟了,剩下的路,老奴跟你一起走!”
福伯对着沈宴重重一拜。
“福伯,你……你可有带吃的用的?”
封氏快步走了上来,“你可还认得我?”
大马车,请官差们吃香的喝辣的,这怎么能少得了他们呢?都是沈家的人,没有理由,只给大房不给他们的!
福伯上下打量了封氏,故作不知道:“不知大娘哪位?”
“福伯,你不认得我娘了?那我呢,我是二少爷沈通,这是三弟沈复啊!”
福伯神色冷淡,只对沈宴道:“侯爷,老奴是大小姐花钱请来赶车的。”
“福伯,我何德何能,只是这样的话,官差……”沈宴惶恐,这般优待,实在是太招摇了!
“大小姐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侯爷跟夫人尽管安心即可。”
“沈如不要脸,用什么打点的官差,大伯跟大伯母不知道吗?”
沈萍站出来高声道。
“大家来看啊,这一家子卖女求荣,枉顾律法,也不顾亲人,只想着自己享乐,大家都来评评理,她怎么还有脸啊!”
沈母余慧听着沈萍胡说八道,上前直接一个耳光过去了。
“沈萍,你一个后辈敢如此中伤阿如,我打你一个巴掌也算轻的。”
“就是,把我们阿如说的这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