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这昼夜温差就越大,而且,一天两个馒头,根本就满足不了一个人日常所需。
沈如这边有之前丫环送过来的一个包袱东西,加上她暗中填补,这包袱就跟怎么也不会憋一样,但是……板车吹风,冷啊!
“看,我们念儿的小脸蛋都起皮了,跟猴屁股一样!”
沈如捏着弟弟的脸,玩味说道,“要是能坐马车就好了!”
“阿如,你也太敢想了,这官差都只能骑马,每天雨打风吹,你还想坐马车啊!”
沈母忍不住调侃起来,“你这脑子里,装的是胆子吧!”
“哎,娘,想一想又没关系,马上就到滨州地界了吧,翠喜,跟安巧,还有瑶瑶都会在滨州集合,走了快一个月了,也该补给点东西了。”
沈如想着,那自己的人买一辆大马车,也不过分吧!
沈宴看着女儿胸有成竹模样,有些恍神。
“阿如啊,你是怎么想到提前安排好这些了,我们家中的财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抄家的御林军,什么都没找到呢?”
沈如一愣,她还以为这事不会再有人提及了呢?
“嘿嘿,当然是我啦!”沈如低声道,“我醒来后才出房门,就看到官差去库房了,听到他们说话,我就把自己房里的钱财,埋在床底三块青砖下面;然后趁没人注意,绕到爹娘屋里,也把钱埋在床底下。”
“遣散家奴的时候,我告诉了翠喜她们,让她们等风声过去把钱拿出来资助我们。”
“至于库房为什么没了,爹,娘,你们真的相信御林军是空手而回的吗?”
沈宴眉头皱起,试探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人私下扣了?”
心疼啊,他库房里的万贯家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很有可能的,那些个贼喊捉贼,又不是没有的事!”连姨娘点头说道。
所以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沈如心里偷笑,没办法啊,总不能透露自己已非原主又身怀空间的事吧!
这日夜里,到了滨州地界驿站,沈如就去找了陈庆。
“沈大小姐,你真的把流放当什么了?”
陈庆听了沈如说他们要配个马车,都要气笑了。
“陈大人,做人么,不要那么迂腐。”
沈如淡定说道,“你们负责押送的官差,只需要把犯人全部送到西北凉州即可。至于这路上怎么送的,总有说的过去的理由。”
“而且,我听闻上头拨下来的银两吃紧,便是这押送的官差,一日也只得两顿?”
陈庆眉眼一抬,试探问道:“怎么,沈大小姐阔气?”
“陈大人挺敢想的,但是我也没那么多钱啊!”
沈如笑笑,“我是想着,我等罪人是没办法自由走动,但是你们可以啊!”
“我们这沿路走来,其实就地取材,温饱不成问题。”
“哦?”陈庆乐了,官道一路,能有吃的东西?
“野菜可以吃,林子里的果子,还有河里都能摸鱼,陈大人,只要是在规定的日子到那凉州,你又何必太过拘泥呢!”
陈庆押送流犯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倒是不缺下头收刮来的好处。
“而且,陈大人,我们这八百人的流犯,你怎知日后没有人能青云直上呢?”
沈如继续说道,“大人,世事难料的!”
陈庆看着眼眸中似乎带着光的沈如,琢磨着她的话。
押送犯人十来年了,从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话的。
“你是想说,这路上,可以让你们自己弄吃的?”
“对啊,一天两个馒头,谁吃得饱,这后面,还不知道有没有两个馒头了呢,不给人吃,总不能不让人自力更生吧!”
“要是到了凉州,饿死大半,大体上,也说不过去吧!”
沈如说话轻轻柔柔,偏偏说的让陈庆说不出个不字。
“沈大小姐说这么多,还就是要马车吧?”
“对啊,毕竟我爹娘没吃过这个苦,还有我姨娘,柔弱不能自理,弟妹更是年幼无知,陈大人,敢于创新,挑战不可能之可能,是你大才!”
沈如说的理直气壮,最后,就静静看着陈庆。
“我一人许了又如何,沈大小姐想想如何堵住这泱泱之口。”
陈庆退一步说道,“我虽说是这头领,但是每个地界,都会有轮换的官差,你觉得他们看你一家坐马车,会没有异议吗?”
“那就等他们有意见再说吧。如果陈大人同意了,那我就这叫我家下人送东西过来。”
沈如笑吟吟说道。
“难道你家下人,一路都跟随着?”
陈庆不由诧异,安国侯府落败了,还有那死心眼的家奴在?
“这就不劳烦陈大人操心了,嗯,有好处,总少不了陈大人的。”
沈如说道,就胸有成竹地离开了。
“你果然以色侍人!”才走出了官差住的屋子,沈如就被沈萍给堵住了。
“沈如,你好无耻!”
“呵,那么敢问表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如嗤笑,“莫不是未卜先知,特意来堵我?”
沈萍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