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看着陈安宇把眼睛睁得老大,说:“你把眼闭上,我换衣服。”
陈安宇有点困,也依然道:“怎么,怕人看?”
苏昀臣:“……你要看也行。”
听语气好像是怕他流鼻血?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短袖,直接解开校服短袖的扣子,脱了下来。
苏昀臣背对着陈安宇,入目见得是他裸露的脊背。
明明看见的不多,却感觉自己什么都看见了。
他最后认命闭上了眼,背过身子去。
不久,他感觉床侧一沉,即使有一段距离,依然感觉得到对方的热度。
好远好远,却又好近好近。
大雁归巢,海鸟归家。
在海的一边,他对他说。
我没有家了。
陈安宇感觉苏昀臣睡着了,就转过身子,两人面对着面。
他不敢在白天偷偷窥窃,却在夜幕时分明目张胆。
苏昀臣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胸口起起伏伏,随着呼吸而动。
很多人是最勇敢的胆小鬼。
他是最胆小的勇敢者。
远在天涯海角不辞万里,近在鼻息身侧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