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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没有停止的意思。
……
他们回到江城的同时，小洋房前面，还在下着倾盆大雨，一支刑警队员破门而入……
十分钟后，隔壁栋发生命案的骇人消息迅速传出。小洋房前再一次聚集了围观的人群。
车子驶入别墅的车库，程川旭熄了火，率先走下车。
舒未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直到此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被程川旭抓个正着，还这么狼狈。
程川旭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俯身给她解安全带，目光再一次对上。
舒未惊恐，身体往后一缩，以为程川旭要对她做些什么。
“我自己会走。”
程川旭准备将舒未打横抱起，被她一把推开。
保姆周婶很远就看到了程川旭的车，虽然疑惑他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还是迅速跑去把门打开。
见进来的是舒未，而且阴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忍不住背脊发凉，周婶错愕之中恭敬地叫了一声“夫人”。
舒未径直略过她，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往楼上走。
周婶还没反应过来，程川旭也进来了，和舒未一样的脸色，吓得周婶只是微微欠了个身，叫都不敢叫出来。
“这是怎么了？”
周婶是上次舒未住院的时候就被叫来的，照顾她已经有段时间了，还是头一次见家里两位主人阴沉着脸。
她抠了抠后脑勺，继续做自己的事。
舒未走进卧室，拿出行李箱甩在床上，去衣柜里拿衣服。
程川旭进门来看见，“嘭”地一声粗暴地把门关上，这声音，楼下的周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压着一团闷火，沉声问。
舒未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把行李箱扣好拖到地上。
“你看不懂吗？”
程川旭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死死盯住她，手准确无误的握住行李拉杆，一使劲，箱子重重摔了出去，砸到旁边的储物柜，上面的东西在一瞬之间全部被震落，砸向地面。
“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是想你走吗？你哪怕、哪怕解释一下，都没有吗？”
舒未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境况，不知道看着程川旭失望和愤怒的表情该说些什么。
只剩沉默和绝望了。
“你跟踪我，我接受不了。”
舒未仍没有放弃，俯身从一堆破碎的杂物中捡起箱子，手被陶瓷碎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顺着指尖，滴落到地板上。
血腥味蔓延。
舒未望着鲜红的血，无感。
“你今天不准走！”
程川旭再次把她拽了回来，她重重摔进他的怀里，被撞得头晕目眩。
她受伤的那只手被他死死攥紧，伤口的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温热的鲜血触碰到程川旭的指尖，他微微皱眉，狠厉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不少。
舒未冷笑着，目光呆滞，仰头与他对视。
“那你这么做的意义又在哪儿？留下来互相折磨吗？”
她惨白的脸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嘴角带着的笑意竟然充满绝望和悲哀，仿佛是一种虚幻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从他眼前消失。
程川旭看着这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突然红了眼眶，他看到了她眼角的一行清泪，伸手替她抚去，动作恢复以往的温柔。
“我是在帮你啊，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替顾安收拾屈逸的尸体，看着你犯罪吗！？舒未，你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踏进那间房子，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这些，你都知道吗？”
程川旭捏着舒未的双肩，手上温存的鲜血染进她的深色衣服，他的力道很大，仿佛要将她揉碎。
他现在没有把握了，舒未，也许真的不在乎这些，甚至，连他也不在乎。
“还是说，你做这些是为了那个男人？”
舒未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他的禁锢，她被程川旭这句话深深刺伤了。
原来，她也会有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让人难受，仿佛行走在冰天雪地，见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