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未!你在听电话吗?”
顾安有些着急,其他的偷渡者已经陆续上船,催他的负责人也已经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舒未!”
“吵什么吵?聒噪。”
“我求你别再折磨我了行吗?”
顾安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乞求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他深知,舒未这个魔鬼最擅长的就是在无形当中折磨他人,尤其是对他,想折磨他轻而易举。而现在最快的出路就是哀求她。
因为她最喜欢的就是来自别人的乞求。
舒未等的就是这句话,轻笑一声:“这就是你叫我办事要付出的代价,记住,我不是给你办事的佣人。”
她挂断电话,一改刚才悠然的姿态,瞬间把速度提高了好几个档,一路狂飙,车尾扬起漫天的灰尘……
上船的地点,渔船上的人已经等的很不耐烦。顾安被主负责任人催得紧,再给舒未打电话时,舒未一概不接。顾安只能乞求舒未是在赶时间,所以无暇顾及。
“我说兄弟,你真当这是旅游呢!悠哉悠哉的,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主负责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胡子拉碴,叼着一根劣质的烟,说话时烟在嘴边上下摇摆,可就是不掉落。
顾安装耳聋,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他没有看向车辆驶来的方向,而是时刻注意着暗处的某一点。
一双攻击性极强的鹰眼仿佛可以穿透黑夜,看到阴影之下的所有。
“我说哥们儿,你那个同伙到底多久能到?”
糙汉三两口就把烟吸完,把烟头扔在地上,手搭在顾安的肩膀上,妥妥的威胁之意。
“怎么?钱都收了,想反悔?”
顾安把糙汉的手无情地甩开,眼神警告。
他虽然不如糙汉粗壮高大,但要是单挑起来,他不一定处于下风。
糙汉还想说什么,一道微弱的光突然打了过来,照在两人身上。糙汉轻笑着打了个响舌,率先走过去。
舒未把车停好,就坐在驾驶座上悠闲地敲着方向盘,不准备下去。
糙汉走上前来敲了敲车窗,看见舒未的那一瞬间有些错愕,也许是她的精致的容貌和白皙的皮肤,让糙汉觉得她不是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下货吧!”
“下什么货?我只负责送,可没说要干别的。”
舒未依然嚼着口香糖,眼神轻蔑。
“脾气还挺大,你什么人啊你?”
糙汉仔细地打量舒未,即使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他还是看出来她的气质绝伦。
“看来你还不够忙,要不要我让警察来请你做客?”
“行啊!一起去呗!反正老子我闲人一个!”
糙汉提高了音量,几乎对着舒未喊。
舒未又把帽檐压低了一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有几分慵懒。
“赶紧的吧!我还困着呢!”
糙汉撇了撇嘴,觉得乏味无趣,便从兜里掏出开后车厢的钥匙,走到车尾。
把门打开,糙汉又用另一把钥匙解开铁笼的锁,把男人拖拽到地上,瞥了一眼,满脸嫌弃。
“舒未。”
顾安突然开车门跳了上来,坐在副驾驶座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舒未。
看着舒未这副打扮,他想到了几年前两人在国外共事的那些光景。
舒未吓了一跳,猛然发现一个大活人在车上,而且还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大活人,心里难免受到冲击。
“我靠,你不是说最近被人跟踪不来吗?”
顾安继续笑着不答话。
舒未看他像一个傻子,忽然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你既然要来还叫我送人,脑袋被门挤了吧!”
“是准备不来的,这不是担心你嘛!”
“放你的狗屁!”
舒未把口香糖吐了,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这边,糙汉已经叫人将把男人顺利拖到了船上,他自己则朝顾安和舒未这边走来,隔的老远,把手里的钥匙扔了过来。
舒未接住了,顺手揣进兜里。
糙汉挥了挥手,准备启程。
“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去吧!”
顾安把舒未的帽子拿掉,示意她开车。
舒未投去威胁的眼神,顾安又讪讪地把帽子给她戴了回去。这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
被顾安这么一弄,舒未心里的怒火已经转化成满满的疑惑。
“你到底来干什么?”
“就是担心你呀!”
舒未不信,但一时又猜不透,唯一能确定的是,顾安出尔反尔没有好事。
“快走吧!”
顾安无奈地苦笑,虽然已经知道她不会信她的话,可正真见识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