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直地盯着舒未，希望能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来。
舒未眼神警告。
“与你无关。”
男人玩味地看着舒未紧绷的神经，她太久没有在意的事物，所以一旦为某一在意的事紧张起来，都能显而易见。
那颗冰冷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旋即恢复他一贯的冷漠，突然好奇起来昨晚接电话的是什么人。
“你就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我们说了什么？”男人故弄玄虚，只是想看看舒未失态的模样。
……
江城大学，物理学院的实验室里，程川旭穿着白大褂，带着专用的护目镜，领着几个研究生等待实验结果。
他有些分神。
“我出去一下，你们继续盯着。”
程川旭转过身对几个研究生说，便阔步走出了实验室，他的办公桌就在实验室门外，一墙之隔。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有许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工作上的事宜。
犹豫了一番，他还是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哟！程大教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就让程川旭让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男人的嗓门太大，震得他耳朵疼。
“当然是有事，不然我怎么敢打扰你方大律师。”
“嗯？我没听错吧？你会有事找我？”
方振渊故作迷糊，只是单纯地想挖苦一下程川旭。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两人从大学认识到现在，程川旭确实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儿找过他。
所以这事儿算新鲜。
程川旭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你就说帮不帮吧！不帮我挂了。”
“帮帮帮帮帮！”
方振渊舌头打紧，赶紧挽回。
“怎么帮？你尽管说。”
他一向如此，拿程川旭没有办法。
“帮我查一个人。”
“好。告诉我名字。”
程川旭顿了顿，轻启唇：“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方振渊：“……行，行吧！”
程哥说办，那肯定得办呀！
过了一会儿，方振的职业素养“作祟”。
“要查多细？”
“家庭关系，社会关系。”
“好。”
又过一会，方振渊脑中蹦出一个疑惑。
“以你家的实力，随便找个人给你调查不就行了？干嘛找我？”
程川旭知道瞒不过他，打算说实话。
“自然是不方便让家里边的人知道，你记得保密。”
方振渊又想问，可想到程川旭不一定想答，于是闭了嘴。
“好了，我先挂了，有点忙。”
方振渊：“……”
在他那儿，程川旭每次挂电话都是这一个借口，没有花样，也不管他听没听烦。
“本律师也日理万机，恕不奉陪了。”
说完，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通话摁断。
程川旭刚刚站起身，就有一个同学从实验室里出来，朝他摆摆头：“教授，实验失败了。”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以来第十次听到这句话。
“没事儿，明天再来吧！你们选的课题本身就比较难，急不得。”
程川旭拍了拍男同学的肩膀，安慰着说。
“谢谢教授，那我先去上课了。”
学生陆陆续续换下白大褂离开，偌大的实验室就只剩程川旭。
心情有些烦躁地翻看着手机界面，只能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可是翻出来的界面毫无规律可循。
他只是随意地动着手指，目光虽然一刻不离地盯着，却没有将里面的内容看进去。
最后还是从联系人那里翻出了舒未的名字。
备注是“阿未”。
……
江城城郊，舒未的车驶出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开往更加偏僻的地方。
到达的地方，用“荒无人烟”来形容都不算贴切。
群山环抱，仿佛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干扰，但这儿并不是世外桃源，反倒更像是从未有人涉足的瘴气之地。
舒未合上车门，环顾了四周，视线被密密麻麻的高山阻碍。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跟周围的环境实在是格格不入。
“怎么样？这地儿你熟悉吧！”
男人早就到了，刚才就是他一直在给舒未带路。
他幽幽开口，在青天白日下像只轻飘飘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