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会偷偷溜下山,在市集里逛个尽性,然后被师兄给抓回去受罚。如今傅柃觉得市集一点意思也没了。
魔界的景致单调,也没什么好看的,傅柃便回去了。
刚踏入狱櫆殿,便听到了一声瓷器碎裂声,随即便是鞭打声和骂声。
“你怎么回事?想死就直说,别拉上我!你今天做事不在状态就算了,还碍手碍脚的,现在又把花瓶打碎了。你知道殿里的东西有多贵重吗?坏了你赔得起吗?真他娘的晦气……”声音越来越大,字眼也越来越难听。
傅柃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打碎一个花瓶不是什么大事,但从鞭打声听起来下手很重,因为这点小事,惩罚未免过重了,倒是那个打人者,打着魔尊的名号如此行事,确实不妥。傅柃记得,他明令禁止过狐假虎威这种事的。
傅柃循声走到了一根柱子后,见到的却是蜷缩在地面色潮红的裴枍,他正努力地睁开眼,嘴唇咬出了血,几乎要晕了过去。站在一旁的便是手拿长鞭的丁义,见傅柃过来了连忙收了嚣张气焰,毕恭毕敬地向傅柃行礼。
丁义脸朝下,眼珠子滴溜转着,咽了口唾沫,心想刚才的话不会被听见了吧,要死了要死了。
傅柃本想惩罚一下丁义的,看了眼裴枍,嘴角勾起:“别脏了我的眼睛,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没玩够呢。”
意思就是,打他可以,别在我面前打,别打死就行,这个人留着还有用。
裴枍虽然迷迷糊糊的,但这句话却听得格外清楚,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不再挣扎,晕了过去。
丁义喜出望外,连忙谢恩,叫人进来把裴枍拖了出去。
医师给裴枍随便看了一下,开一贴药,也不管了。
阴奴身份低贱,一般死了就死了,裴枍虽然特殊,但到底还是个阴奴,所以也就随便看看。阴奴的衣服都是特制的,平时这样打几下根本不会破,皮肤上只会留些红痕淤青,反正不会流血。流血了会很麻烦,且容易死人。
没人会那么好心去给裴枍喂药,反正放桌上了,醒了自己喝。
裴枍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脑袋里混沌一片,头疼,不对,全身都疼。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人给他敷了冷毛巾,喂他喝了药,想看清是谁,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
半夜,裴枍是饿醒的,醒来发现身边有人,忍痛转过身后,扑面而来的是他熟悉不过的气息。
是傅柃。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