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三人归来别院,苏家少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不过他目前仍处于昏睡之中。
苏明君见儿子无性命之忧,又再无琴音相扰,故而喜笑颜开,特命人大摆宴席感谢三位少侠。本来苏明君还要赠予他们黄金白银,后被昭隐断然拒绝。
他们本以为找到琴台公子姜屿的真身将其收服之后就可以离开东黎,却未曾想事态会愈发复杂,琴台公子之事尚未完善解决又出现了关于痴僧的踪迹,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无名、花影与昭隐前去竹苑偏房询问乾忆的伤情,好在他除了手指需要静养,其他伤势并无大碍。
昭隐忽而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乾忆,你祖父有没有其他关于琴台公子的记录?”
乾忆一听此言,不由得愣了愣神,思索了片刻道:
“祖父偷偷跟着他学了五六载,但有一日琴台公子突然消失了,祖父把琴台公子所有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后来便只好下山跟随了另一位琴师。”
无名面容凝重,心想:或许那时琴台公子就已失踪,或者遇到了什么事情,最后被歹人制成了琴人么……
花影闻言,不禁好奇道:“这琴台公子还得罪过什么人吗?”
“西域琴魔早就亡故了,还有曾经加害翊王的人……”无名怅然道:“能‘活’到现在的也早就不是人类了。”
“你可曾听闻你祖父提到过‘宋远’这个名字?”昭隐心生疑虑,顿了顿道:“据说翊王一案掀起轩然大波,后来宋远也消失了。”
“宋远?”乾忆先是一愣,然后仔细想了想,惊谔道:“姓宋的倒是有,不过……并不叫宋远。”
“哦?那他叫什么?”
“祖父只是写道,他有记忆起便一直被一名姓宋的老仆养大,后来老仆病逝后祖父就过了一段流浪的日子。”
乾忆回忆道:“后来祖父听闻不少琴台公子的传说,钦佩不已,还曾有一阵打着他的名号做坏事想把他引出来,最后引是引出来了,但琴台公子就是不收徒。”
忽然,他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不知祖上姓甚名谁,所以祖父有一阵便以宋为姓,后来不知怎么就把姓剔除了。”
听闻这话,无名与昭隐相顾无言,他们又一同看向乾忆,神色凝重。
那位姓宋的老仆……莫非就是宋远?
无名进而心道:宋远是翊王的太傅,又是收养琴台公子姜屿之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去做伤害他们的事……如此一看,一开始的矛头并非翊王,而是借残害翊王之举重伤宋远?
可是这宋远……究竟是惹怒了什么人?
等等,如果这老仆是宋远本人,那他为何要收养这非亲非故之人?莫非是乾忆的祖父有什么来历不成?
无名细细想来,与其去想翊王、琴台公子所得罪的对象,还不如去想宋远得罪过哪些人物。
还有痴僧……
无名只在二等恶鬼排名中看到过痴僧之名,但是却不曾了解过他的生平,继而更不会想到他会与宋远、翊王等人有什么关联。
见无名沉思苦想,昭隐的视线俄然停留在乾忆左手食指处的那枚玉戒上,不禁疑道:“这枚戒指……”
乾忆回神,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凝神细看了一眼食指处的玉戒指,木讷道:“这枚戒指是祖父留下来的,我见它别致便一直戴在手上,可是有什么奇怪之处?”
昭隐微微蹙眉,神色稍显不悦。无名不解他为何这副表情,试探问道:“昭兄,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一些错觉。”昭隐眉头松开,面色一改如常。
无名见他虽然否认,但是内心直觉告诉自己,这枚玉戒指一定有什么隐情。
他们从乾忆的客房出来之后,沿着桥路漫步而行至僻静幽深之处,见周围并无他人,昭隐取出收服的那团火焰置于掌心。
无名见此团火焰的颜色逐渐由金色变为蓝色,最后又变成白色,不禁一惊,怔怔道:“这是……”
还不等他与花影反应过来,这团火焰瞬间跳于一旁,幻化成一位白衣公子的模样,蒙眼的白纱极为惹眼,无名与花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无名凝眸,细细瞧着眼前这位男子,只见他身着白色鹤纹广袖长衫,腰间束着一根白色腰带,仙气飘飘,超凡脱俗。
莫非此人……便是琴台公子姜屿?
“这是……”只见他喃喃开口,似乎觉察出了什么,忙道:“多谢阁下。”
“你真的是琴台公子……姜屿?”花影满脸不可置信,跑到他面前左瞧瞧、右望望,好像在看一个十分稀奇的人物。
“是。”他的声音极为轻柔,犹如那可以融化万年寒冰的暖流静静流淌而过人的心间。
若不是亲眼见到这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无名估计永远都不会将他与那些传言联系在一起。
“我已经沉睡了很久。”姜屿淡淡道:“若非阁下相助,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有苏醒之日。”
“琴台公子,你经历了什么?可还记得你的琴声?还有那什么琴人……”花影对眼前之人充满了好奇,简直快要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