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箱,身上有几处血迹的男同学,大步超过了她。
“咦?”那人忽然回头凑近了看她一眼,语气熟络,“你怎么才走到这儿?”
邱鹿鸣拼命在脑中回忆,仍是没有印象,她只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点了一下头,继续走路。
那人与她并排,“嘿,是我们搬开地下室门口的石头,把你们救出来的,也是我把你背出来的,那时候你迷迷糊糊的,我还特意把你放到文学院校花陈静怡的旁边,我觉得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美!等我再背人出来,就不见你了,以为你早被担架抬走了,原来你才走到这里?陈静怡呢?”这人扛着沉重的书箱,居然嘴巴还说个不停。
邱鹿鸣听到他说背自己,不禁想起陈静怡的姿势,脸就有些发烫,好在是夜晚,谁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脚下一个趔趄,邱鹿鸣摔倒在地,天杀的,第五次了!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懊恼地看着手心和膝盖的多处划伤擦伤,还有砂石嵌入皮肤,顾不上仔细处理,她依然朝前赶路。只有尽快离开这片废墟,离开津市,才能活命。她的记忆力太好,清晰记得母亲和大姑说过柳湖事件时,日军占领奉天,是如何虐杀妇女的。
走在身边的人忽然大步朝前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是小跑起来。
邱鹿鸣心里又叹口气:所有人都是顾着自己逃命!
转念又想,乱世里,谁不想着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