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宝抓周仪式在上午进行,虽然是周一,但赵春子、东行云、周小年一家四口八点多钟都赶来了,邱凤鸣夫妇、辛雪晴和甘雨婷也陆续都来了。
邱家的客厅,焚香秉烛。
地上铺着一块两米乘两米的锦垫,上面摆满了印章钱币、文房四宝、书籍经卷、算盘秤尺、彩缎花朵、面点小吃、七宝玩具等等。
苏毅鸿将一身大红袍衫的秋宝放在锦垫中间,站在那里严肃地说:“秋宝今天满周岁了,要拈周,你喜欢什么,就去拿了,给你母亲。”
秋宝扬着小脑袋听完,一转屁股爬了起来,环视一圈,走向那一小堆钱币跟前,蹲下来,用小手一个个捡起硬币,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惹得大伙儿哈哈大笑,田伟笑说:“这小子,是个财迷,以后还不得是个大资本家!”
秋宝看了大家一眼,又低头捡钱,最后又抓起那沓纸币,递给向邱鹿鸣,邱鹿鸣哭笑不得用托盘接了,秋宝又费劲地掏出所有硬币。
邱鹿鸣摸摸他的头,说:“儿子,你这么爱钱啊?”
秋宝把托盘推了一下,指了指她的口袋,哦哦了两声。
辛雪晴笑,“姐,他的意思是不是让你把钱收好了,这么多人,万一丢了怎么办?”
秋宝立刻用力点了一下头,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秋宝又转了一圈,拈起一枚军功章,高高举起,递给苏毅鸿。
邱凤鸣说:“哟,秋宝这是怕爸爸挑理,也要给他一样东西吗?”
“这是妈妈和爸爸的东西,物归原主呢。”东行云说。
甘雨婷搓搓手,伸出来,“不行!姨姨也要!”
秋宝顿时紧张起来,小脸绷着,发愁这么多东西怎么一下子护得住。邱鹿鸣连忙对秋宝说:“没人跟你抢,秋宝,今天你拈周,你要选一样你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拿给妈妈看,就一样。”
秋宝放下心来,坐到锦垫上,小手拿着一把尺子,在一堆物品里扒拉着。
“这小子,还能弄脏了你的手不成?”田伟笑。
大家也都笑,觉得这小孩真有意思。
邱鹿鸣觉得他会选平日读惯的书,或者金光灿灿的元宝,但秋宝却啪的扔了尺子,疑惑地看向邱鹿鸣,哦了一声。
邱鹿鸣顿时明白他在找他玩惯了的小汽车,比划了一下说:“只在垫子上的东西里选。”
秋宝抓起一枚苏毅鸿的印章,装到口袋里,扎煞着小手小心避过锦垫上的物品,慢慢走向邱鹿鸣,到了跟前,吐出一口气,掏出印章,放到托盘里。
大家欢呼着,“哇哦哇哦,这是要当官啊,子承父业,好啊好啊!”
邱鹿鸣倒觉得,秋宝分明是觉得印章小巧,能够装到口袋里,不耽误他走路,才选的。
甘雨婷体内叫做母性的那根弦,最近两年才被拨动,这个昔日的假小子,已经蓄长了头发,变得特别喜欢小孩子,此刻抱着秋宝喜欢得不得了,“秋宝可真有爱人肉,这衣服真好看,谁给你买的呀,你说你咋这么待人亲呢,嗯?”
喋喋不休。
东行云问邱鹿鸣,“我发现秋宝虽然才一岁,不会说话,但好像你说什么他都能听懂。”
邱鹿鸣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早就能听懂了。对了,你说是不是总是我在说,我又能理解他哦哦哦的意思,他就不爱说话了?”
“这个不重要,男孩子早走些、语迟些比较好,心里明白就行。”东行云又笑:“我的意思是,你两口子在一块注意点,别啥都说,玷污了秋宝的耳朵。”
邱鹿鸣和苏毅鸿对视一眼,都有瞬间的愣怔,他们同时想到,两人动辄国朝,动辄大长公主,也不知秋宝听了怎么想,要是会说话了,学舌出来会怎样,怎么能忽略这件大事儿呢!
“啧啧!”赵春子咋舌,“你们看这两口子的表情就知道,不知道说过多少儿童不宜的话呢,今后注意啊!我跟你们说啊,我们科主任那天就讲了一个笑话,说,他一个朋友家的孩子,在他们聚会时,跟小朋友过家家,就搂着小女孩的脖子,说啥也要‘嘴儿一个’,还追着人家喊‘你个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哈哈大笑,小宝半天都没人搭理,这会儿也使劲哈哈两声,脆生生地说:“小妖精!”
“哎呀妈呀!”周小年立刻捂住女儿的嘴巴,“你可不行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地上的东西刚收拾起来,赫春梅就赶来了。
一进门听说抓周结束了,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但今天客人多,她是万万不会失了风度的。
她从皮包中拿出两个小金元宝来,“秋宝秋宝,邱家的元宝,姥姥送给你金元宝,你喜欢不喜欢啊?”
邱鹿鸣轻轻推了秋宝,“快去谢谢姥姥。”
秋宝走到门口,看着赫春梅手心里两个金灿灿的元宝,伸手拈起,又放下来:不感兴趣。
赫春梅见秋宝要走,伸手拉住他,她拢了拢裙摆,姿态优美地蹲下,又从皮包拿出一个红包来,“秋宝,看看这个,姥姥给钱花!”
秋宝眼睛顿时一亮,这个认识!
秋宝小手合在一起对着赫春梅拜了几下,赫春梅高兴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