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雁鸣扑了个空,顺势扑在走廊的墙壁上,伤心又羞恼地继续哭着。
杜衡咧了咧嘴,说:“鹿鸣也来了?这里这么乱,你不适合来这儿。”
“不来不行啊大哥,我自己在家里,毅鸿不放心,他自己来医院,我更不放心!”
杜衡呵呵两声,看着表妹的冷脸,把她按到椅子上坐。邱鹿鸣看了一眼抢救室,“里面怎么样了?”
“只说是脑梗,具体的还不知道。”
杜衡说完,几个人都想起邱继业,全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杜衡又说:“幸亏毅鸿提醒,不然在饭店发病,送到医院不知耽搁成什么样呢。”
邱雁鸣忽然又哭出声来,望着苏毅鸿,哭声中充满着百感交集。
邱鹿鸣从椅子上站起来溜达,“邱雁鸣,最先发现大爷情况不对的,是我!也是我,让我丈夫去提醒大姑父的,你可别感激错了人!”
“你!”邱雁鸣转过身来,瞪着邱鹿鸣。
“都冷静一下,这里是医院。”杜衡拉着邱雁鸣到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邱鹿鸣转过身,对着苏毅鸿似笑非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吃醋吃得怎么样?”
苏毅鸿好笑地摇摇头,“只要你不真的动气,怎么都行。”
急诊科乱哄哄的,一台救护车直接开进大厅,医生推下一个心脏病突发的老年妇女,那老妇毫无知觉,身子和头随着推车晃动着,身后的亲人一迭声喊着“妈、妈!”;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口又进来一个托着孩子的父亲,口中大喊着,“大夫!我儿子卡住了!鱼骨头卡住了!”
已经是下午五点,邱鹿鸣有些疲惫,靠在苏毅鸿肩头。
杜衡过来说:“毅鸿你带鹿鸣回去吧,等下凤鸣来了我跟她说一声就是,谁也不会挑理的。”
邱鹿鸣还没回答,就听一个声音哭喊着:“儿砸!我的儿砸!”
她疑惑地向大门口看,“怎么好像三婶的声音呢!”
杜衡已经快步向门口走去,邱雁鸣也跟着过去了。
救护车上推下的病人,正是人事不省的邱鹤鸣,刘美娜哭天抢地地跟着推车跑,直到被护士拦在抢救室门外。
“这是怎么了,邱家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加上原身,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吧。”邱鹿鸣轻声说着。
苏毅鸿看着刘美娜瘫在地上哭,半晌低声说道,“当年我母亲也是这样痛苦吧。”
邱鹿鸣回身抱住他,想抚摸他的脊背安慰一下他,无奈肚子支出老远,她只够着了他的腰,干脆就在腰上摸了两把。
苏毅鸿哭笑不得,捉住她的手,“不去想那些了,不念过去,不畏将来。鹿鸣,就当那是一场梦吧!”
“好。”
两间抢救室门口,各自站着一个哭泣的女人。邱鹿鸣想起,一年多前,她就站在这两间急救室中间,一间里是父亲,一间里是母亲。
就当那也是一场梦吧。
邱鹿鸣抚摸着肚子,靠在苏毅鸿胸前。
邱家人陆续赶来,最先来的是邱老太太,她是田伟从停车场背过来的,田伟只有一米七的个子,背着一百八十斤的老太太,两腿战战,邱老太太的两条长腿都快拖到地上了,在田伟背上喊着鹤鸣鹤鸣,邱继才失魂落魄、踉踉跄跄跟着。
在抢救室门口,邱老太太下了地,不由分说上前就给了刘美娜两个大嘴巴子,刘美娜被打懵了,都忘了哭,傻呆呆地看着高大威猛的婆婆,又看看丝毫不帮她的丈夫,哇地一声哭了。
打完人的邱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声立刻盖过了儿媳,“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这么个绿草儿媳妇,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啊......”
邱继才扶了媳妇,又去搀老娘,好不忙碌。
田伟喘着粗气,一抬头看到苏毅鸿,咦了一声走过来,“你、咋来。得这么快呢?谁,通知的啊?”
“凤鸣姐呢,她怎么还没来?”苏毅鸿向后看了看问。
“她,她不是得付账么,我们先开车过来了,她打车来。”田伟苦笑。
苏毅鸿指了指抢救室,“大爷在这间抢救呢。”
“啥?你说啥?我老丈人不是回家休息了吗?”田伟声音拔高了,引得邱老太太都从地上爬起来。
杜衡过去扶她,“姥,你别着急,我大舅送来的及时,应该没什么危险。”
邱老太太喉咙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整个人瘫到地上,众人慌乱地去扶。这时邱家三个姑姑也到了,这情景仿佛是把邱家的聚会,从滨海渔村整体挪到了医院急诊科。
有护士从抢救室里探出头来,“吵什么吵?连医嘱都听不见了!”
邱老太太嗷的一嗓子哭了,“遗嘱?艾迈让我进去,我是他妈!老二遗嘱一分钱都不给我,我要听听老大说啥!”
护士气恼地砰一声关上了门。
大姑看到邱鹿鸣,叹口气,“作孽啊,让你一个大肚婆跑来跑去的,我就不该去你家叫你。”
从大姑口中得知,邱鹤鸣本来很高兴地又唱歌又喝酒的,忽然喊着肚子疼,没来得及喊几声,人就晕过去了。
慌得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