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上饭,已经是晚上七点。
“请个钟点工吧,每周来一次大扫除,再请个厨子,每天给我们做晚饭,要不一开学你就更辛苦了。”
邱鹿鸣不反对,只是觉得请到合心意的人,不是很容易。“你是说提前到家做饭那种吗,把家门钥匙给出去,我有点不放心。”
“是,家里没人也不行。”苏毅鸿也觉得麻烦,想了想,斟酌着说:“你喜欢上班,还是待在家里?如果不愿意那么辛苦,就辞职回家。”
邱鹿鸣咽下口中食物,“我不上班,会被人嘲笑,现代的人,都讲究男女平等,男女同工同酬。周小年现在就非常后悔辞职在家。”
“谁会嘲笑你?我家那边极少联系,谁也没有发言权。”
“可是我这边的亲戚太多了,父母都是教授,我是小学老师已经被嘲笑,如果做了全职主妇,亲戚们的议论还不得让那位母亲大人发疯。”
“他们那是嫉妒,你哪里比他们差了。现在关键是你自己的想法。”
邱鹿鸣觉得他似乎十分希望自己辞职,想了想,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刀鱼到苏毅鸿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上不上班,我自己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总不会闲着就是了。不过我不能辞职,虽然觉得男女平等是给女人挖的坑,让女人生孩子照顾家的同时,还得到社会上打拼,又当女人又当男人的,可我还是不能轻易辞职,这班孩子快上五年级了,怎么也得把这届送上初中再说。”
“随你自己吧。”苏毅鸿用筷子剔去鱼刺,又问邱鹿鸣,“你觉不觉得到现代来很吃亏,原本一个女官,现在要每日洗手作羹汤,还要辛辛苦苦赚几个小钱。”
“我是赚大了呢!”邱鹿鸣挑眉一笑,说:“你忘了,我是死过一回的人。那我问你,现代不能三妻四妾,你会不会觉得吃亏呢!”
苏毅鸿立刻放下筷子,“在国朝我也没有妾的啊!”
“我不信!”
“长安居,大不易。汴京居,更不易!多养一个妾,就要多买一份胭脂水粉,我养不起啊!”说完苏毅鸿就笑。
“那现在呢,现在养得起了!”邱鹿鸣追问。
“不会的,谁也比不上我的邱女官!”苏毅鸿说这些话,似乎有些难为情,“我一直是个知足的。”
邱鹿鸣也不深究,只是深深地点头,“好,我相信你!”
她脑中闪过大长公主和驸马新婚时如胶似漆的画面,花不常好月不长圆,做人不能太过贪心,有花堪折直须折吧。
苏毅鸿却对这信任十分满足,他把鱼肉夹给邱鹿鸣,“娘子吃鱼!”
***
苏毅鸿调回滨城,在海防的一个检查站做主官。
邱鹿鸣猜测他八成是做了什么大事,功成身退,才提了正团,回到内地。
即便是一把手,在新工作环境也难免要适应一阵,苏毅鸿除了第一天准时接她下班,之后的半个月,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回到家也在书房忙碌到很晚。
邱鹿鸣从不多问,只每天吊着花样给他做吃食,提醒他注意身体。
她物色了一个钟点工,每周六上午到家里彻底清扫一次,其余时间,她就简单收拾一下。
厨师倒没请。她每周六下午开车去超市买回下一周的食材,把肉类切好、做熟,再分成小份冻上,青菜也按日分好,虽然口感稍差一些,但可以省去很多烹饪时间。
苏毅鸿也不挑嘴,给什么就吃什么。
三八妇女节前一天,夏无为就在群里攒局,要求三八节那天大家都带上家属,出去吃海鲜,邱鹿鸣不想参加,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
赵春子发私信给她,“鹿鸣,最近小年过得很不如意,攒局主要是让她出来散散心,也顺便调解一下他们的夫妻关系。你和她关系一直不错,你可别不来啊!”
邱鹿鸣无奈只得答应,并通知了苏毅鸿。
八号傍晚,邱鹿鸣赶到滨海渔村,其余四家已经到齐,夏无为扑过来,捶了她一下,“死丫头,就你架子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刚开学,千头万绪的,哪像大小姐你那么自由!”邱鹿鸣也当胸捶了她一下。
“哈哈哈!姐就是这么放荡不羁爱自由!哎?你家苏团呢?”夏无为朝她身后看。
“他迟一些到,咱们不用等他。”
“好好,能来就好,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李泰民,首尔电子公司驻滨城的高管。”夏无为拉过一个个头不太高,但很帅气的男人。
嗬,这是安德烈结束交流回国了,又换了个高丽人。邱鹿鸣脸上不显,点头致意,“你好!”
“你好!幸会幸会!”李泰民看上去三十多岁,汉语比安德烈可好上很多。
周小年抱着小女儿走过来,这一年来她的体型已经基本恢复,只是脸色有些憔悴,“鹿鸣,一晃我有四五个月没见你了!你现在好吗?”
“我很好。”邱鹿鸣对她笑。
“你妈妈...还好吗?”周小年忐忑地看着她。
邱鹿鸣还是笑。
东行云打岔,“周小年你管好你自己吧,还管人家妈妈!”她边说边接过周小年怀里的孩子,“来,阿姨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