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一声“鹿鸣”,让邱鹿鸣倍觉委屈,她嗯了一声,站起来朝外走去。
东行云笑着逗她,“别呀,什么悄悄话也让我们听听呗!”
“喂?你怎么不在家?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今天周小年出月子,我们在饭店庆祝呢,不对!你回来了?”
“是,我刚到家。”
“你真回来了!”邱鹿鸣惊呼。
东行云对着手机喊:“苏团长!你媳妇现在我手上,限你带一千万现金及军功章半小时内赶到滨海渔村!”
大家都跟着起哄,说刚开席,大家都停筷子等他来。
苏毅鸿答应了,邱鹿鸣收线后,有些坐立不安。
安德烈坐到邱鹿鸣身边,探着身子,怪腔怪调地问,“你的丈夫,是军人?”
两人距离近得邱鹿鸣都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角上的绒毛,二十一岁的少年郎,蓝色眼睛闪闪发光,身上还有一种阳气、酒气、狐臭和香水的混杂气味。邱鹿鸣微不可察地向后靠了靠,点点头,“是的。”
“好酷啊!”安德烈高挺的鼻梁皱了一下,羡慕地说。
邱鹿鸣欣赏这样的美少年,但绝对不会和外族通婚,她深深地觉得,华夏一族有着最悠久的历史,是最智慧最优秀的民族,和外族通婚,生出来的孩子会变傻。
——邱女官固执地屏蔽了邱老师的认知,与杂交水稻进行了对比。
她笑笑,对大家说:“他刚到家,应该不会马上就来,大家继续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那也行,边吃边等吧,小年快吃,你这只奶牛可不能饿着。”东行云说。
周小年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客气吗?”
她面前放着一碗水,每一口菜都要涮一涮。
“你要减肥吗?”好奇宝宝安德烈问。
周小年张了张了嘴,不知怎么解释,一挥手,“你小孩伢子不懂,别问。”
“小孩鸭子?”
赵春子解释说:“饭店的菜偏咸,母亲如果吃的太咸,对婴儿身体不好。”
安德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什么都不懂,真是二百九!”
赵春子不懂,“什么是二百九?”
“土耳其的同学教我的,二百九,就是二百五加三八加二!”安德烈得意地哈哈笑。
“哼,土耳其的女同学教的,包个花头巾!也是交流一年的,假期不回国,没事儿在宿舍凑一块儿抽烟喝酒,他还跟人家学土耳其语。”夏无为拉下脸。
“哎呀酸的呀!啧啧!”东行云在鼻子前挥手。
难怪今天夏无为这么不正常,敢情是被年轻女孩刺激到了,大家都笑。
张程大胆取笑道:“所向披靡的大艺术家也有吃醋的时候啊!”
东行云脸色一肃,“你闭嘴!”
张程立刻投降,“就当我没说!”
东行云使劲剜了他一眼,邱鹿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记忆中,东行云的确一直这样霸道,无论什么场合,对丈夫说怼就怼,说骂就骂。张程人长得挺帅,一米八五的个头,爱笑爱唱,篮球打得很好,来自黑龙江一个小县城,现在是开发区管委会的普通公务员,而东行云的父亲是市城建部门的领导,两人家庭条件可谓相差悬殊。结婚四年,一直是妇唱夫随。
赵春子看不下去,“小云,你说你,就不能对张程温柔点儿!”
“媳妇你不知道,小云也就在咱们跟前厉害,回到家不知道多稳油呢!”胡子龙打着哈哈,示意妻子别多管闲事。
“切,我跟他温柔?”东行云对现成的台阶视而不见,继续摆脸色。
夏无为嗤笑,“你们不懂,有一种人啊,没得到你的时候,那是千好万好,一旦到手,根本就不会珍惜!东行云就是这样式儿的,她要是个男的,妥妥就是一渣男!”
东行云立即反击,一墩酒杯,“你特么就是现成的渣女,哪来的脸说我!”
夏无为也挂不住脸了,“我她妈渣,也是一个一个的渣,从来没脚踏两只船!”
“你再说一遍!”东行云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作响。
夏无为也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就是脚踏两只船!”
大家连忙拉开夏无为,隔开两人。
周小年带着哭腔,“大家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你们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回头我家老二吃什么?”
混乱中,包间的门开了,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来。
包间里有瞬间的安静。
邱鹿鸣情不自禁扑过去,却在离苏毅鸿两步的地方站住了,神情激动地看着他。
“抱一个!抱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不知是谁在起哄。
苏毅鸿上前一步,右手轻轻揽住邱鹿鸣,在她脊背轻拍两下,含蓄而郑重。又看着她问:“伤全好了吗?”
邱鹿鸣点点头,半低着头。
赵春子笑,“很少看到鹿鹿这么害羞,这可是真情流露啊!哎呀,快让苏大团长坐下吧,咱们共同敬最可爱的人一杯!”
一副新的餐具和椅子摆好,又重新点了四个菜,大家这会儿都忘记周小年才是今天的主角,纷纷跟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