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间里一共九个人,只有邱鹿鸣没有男伴,连安德烈都登堂入室了。
为了迁就她,没有按家庭坐,而是男的一边,女的一边。
周小年的丈夫张鹏正笑嘻嘻地教安德烈说滨城话,“碧养膘额!”
“碧养膘额!”安德烈学得不大像,但大家都哄堂大笑,他觉出不对来,追问:“张哥,碧养膘额是什么意思?”
“大意就是,你真是好样的。”
“哦,张哥,你,碧养膘额!”安德烈对着张鹏竖起大拇指。
满屋子人笑得不行,东行云伏在桌上,用拳头捶着桌子,连上菜的服务员都笑得差点扔了盘子,夏无为更是花枝乱颤,她走过去抱着安德烈的脸就嘬了一口,然后对张鹏说:“该!让你欺负我们!”
安德烈无辜地看着大家,不懂大家为什么笑得那么开怀。
赵春子轻声问身边的邱鹿鸣,“你家苏毅鸿没回来过年啊?”
邱鹿鸣摇头。
“那你去看他啊!”
“他们最近有任务,不在驻地。”
夏无为正好走回来,听见了大声说:“当初都劝你别找当兵的,非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大好年华在家里守活寡!”
大家都不笑了,看向邱鹿鸣,她有些不自在。
周小年不同意地说:“不对,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还夸苏毅鸿长得帅呢,说他特别有男人味,还说什么要不是有男朋友了,你就下手追了!我看鹿鹿就是让你给杠的,两人才那么快结婚的!”
“放屁!我才没这么说!她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儿?”夏无为眉毛都竖起来了,狠狠瞪着周小年。
周小年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怂怂地说:“我是说,我是说苏毅鸿守边疆,军功章鹿鹿也是有一半的,咱们岁月静好,人家可是负重前行啊!再说,什么守不守活寡的,我觉得一个人住就挺好,自由自在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自己住过呢。她家是后婆婆,虽然不受家里待见,没有帮衬,但更自由了不是?”她大概想到自己乱糟糟的日子,看了一眼张鹏,神情又沮丧起来。
东行云伸手扒拉夏无为,“你欺负她干什么?她一个月子婆你欺负她干什么?”
“我怎么欺负她了?我就说句放屁就欺负她了?周小年我欺负你了吗?”夏无为声音老大地对着周小年。
这边邱鹿鸣大脑受到刺激,许多记忆轰然浮现出来,但她只是垂目看着面前的茶杯,并不说话。
苏毅鸿父母都在盘锦,他是家中老二,母亲在他十四岁去世,十六岁时,父亲续弦,与现在的继母又育有一女,现在已经二十二岁,大学刚刚毕业。他还有个大哥,大他两岁,十八岁就出去打工了,这么多年,到过很多地方,吃了很多苦,如今落脚京城,在京郊买了房子,娶妻生子,儿子已经六岁,日子还算过得去。苏毅鸿自十八岁参军,十九岁考入军校,至今已有二十一年军龄。也是极少回老家。
夏无为的声音又将她拉回现实,“功劳个屁啊,和平时期能有啥大事,再说了,鹿鹿马上就和他离婚了!倒是痛快离了啊,怎么军人也磨磨唧唧的?”今天的夏无为似乎过于亢奋,邱鹿鸣怀疑她是生理期。她抬起眼皮,看着夏无为,“我不离婚!”
“啥意思?”所有人都看向邱鹿鸣,包括四个男士。
“我说,我不离婚。”
夏无为痛心疾首,“别弄得好像我们逼你离婚似的,是你自己嚷嚷必须离婚的,你说他嫌弃你,你必须离婚!”
邱鹿鸣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和好了吗?”
夏无为一梗,“我怎么知道你俩和好了没有?”
邱鹿鸣不再说话,她觉得前几天两人的结伴旅行,就是一场梦。
东行云忽然对着穿了一件宽松薄毛衣的周小年说:“宝贝儿!不到一个月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周小年听了立刻捂脸大叫,“啊~~我就说我不出来嘛!”
话题立刻转到了周小年这边,赵春子伸手去打东行云,“你刺激她干嘛,谁出了月子就能立刻恢复体型啊?”
“不刺激刺激她,她肯定没动力减肥,肚子上两道疤,再肥嘟嘟的,老公不变心才怪?”东行云瞪了一眼张鹏。
张鹏连连摆手摇头,“不会不会!”
“不会才怪,男人要么没能耐,有点能耐又都嫌弃老婆!”
赵春子纠正东行云,“不是两道疤,还是一道疤。”
“什么意思?”东行云眼睛一转,“你是说,第二次手术是在原来的刀口上剌开的?”
赵春子点头。
东行云一把揪住周小年的衣摆,“掫开我看看!”
周小年哇哇叫着救命,“张程你快管管你老婆!”
张程举起双手,“我可管不了她!你自求多福吧!”
周小年站起来躲到张鹏身后,“老公老公快帮我!”
张鹏站起来张开双臂拦住东行云,屋子里乱做一团,
服务员又进来上菜,说菜上齐了,又把啤酒都起开了。周小年和东行云这才停止打闹,回到座位。
邱鹿鸣很是感慨,在国朝,三十一岁的女子,都开始给子女议亲了,有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