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不仅陆安懵了,整个大殿内包括夏帝在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如果说陆安长的难看,难看到能吓死人也就罢了。
可陆安完全就是个美男子啊!
即便因为受到连续几天的刑讯而神色委顿,也不至于把堂堂刑部尚书吓成这个样子吧?
“游爱卿——”
夏帝紧张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刚要走下来,游介已经缓过神,转换身告罪,“老臣一时失礼,让陛下忧心,罪过罪过。”
“爱卿真的没事?”夏帝的关切之情,丝毫没有虚情假意,由此可见,他对这位老头儿是真的关心哪。
游介和夏帝之间的互动,更让二皇子夏淳不安了。
“陛下放心,老臣刚才只是稍有不适,已经好了,请容老臣继续问下去。”
见游介无事,夏帝这才放心,回到了龙椅上。
“你叫陆安?”
七旬老朽游介,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一样,目光炯炯,之前的老态也隐去不少,让陆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只不过,对方那眼神中,隐含着激动,热切,落寞和哀叹等种种复杂情绪,却让陆安那一向引以为傲的看人眼光,产生了怀疑。
“回大人,草民陆安。”
“你家乡何处?”
“京城人氏。”
“令尊可还安在?”
“家父身体康健。”
陆安正准备接受继续询问,哪知游介只是问了这三个问题,便从他面前离开,又走到了毛三儿和王成二人面前。
“毛三儿,王成,你二人家乡何在?”
“回大人,我二人老家就在京城五十里之外渭安镇。”
“家中可还有家人?”
“小人父母俱在。”
“小人还有一兄一妹。”
毛三儿和王成同样被问得云山雾罩,不知所措。
好在游介只问了两个问题,就不再理会他们了。
老头儿又踱到了盼晴和小红面前。
这一次,老头儿并没有上来就发问,而是查看了两女的情况,转身。
“陛下,这两位姑娘伤势极为严重,况且依大理寺李大人所言,此二人暂时只是证人身份。
即便犯人陆安被定罪,这两位姑娘也罪不至死。
所以老臣提议,先找郎中为两位姑娘医治。”
“准奏。来人,宣御医。”
看到两女凄惨的模样,游介摇头叹息,“唉!可怜的孩子!”
小红整个人的脑袋肿的几乎相当于盼晴的两个头一般大,显然暂时无法说话了,游介只好向盼晴询问。
“姑娘,你是盼晴?”
盼晴两只发紫的手摊软在地,缓缓点头。
“陛下面前那两位罪状上的手印,是否是你们主动按上去的?”
盼晴苦笑,看了看摊在地上的双手,“老大人也看到了,奴家两只手几近残废,如何按手印?
妾身和小红都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强行按下的。”
听到这里,大理寺卿李晨当即怒喝,“罪妇胡说!”
游介转身,淡然看向李晨,“李大人不必在意,本官只是随意问问而已,信与不信,全在老夫。”
李晨嘴角动了动,最终只好闭嘴。
游介再次询问。
“老夫掌管刑部,一生断案无数,也曾亲眼见过无数犯人在堂上受刑。
哪怕是骨头更硬的汉子,受到你们这样的刑罚,也要低头认罪。
而你们只不过是证人而已。
又何必不顾性命,坚持己见,弄得自身伤残至此呢?
莫非,你二人和犯人陆安有什么私情不成?”
“没错了!”李晨再次跳了出来,“还是游大人慧眼,若不是这两个青楼妇人与犯人陆安有私情,断不会如此拼命也要保他!”
不止是李晨,这也是朝堂上众君臣此刻共同的猜测,而且也合情合理。
游介再次转身拱手,“陛下,老臣问话,还请陛下金口允诺,最好不要让其他人打扰,以免影响老臣判断。”
“李卿!不得多言!”
“是……”
李晨浑身一颤,哪敢再多说一句话。
陆安此刻也回过头,看向盼晴。
“私情?呵呵!”
盼晴冷笑。
“正如老大人所说,如果奴家二人早一些承认罪状上那些所谓的供词,何必身受如此酷刑?”
“更何况,老大人现在看到的,还只是表面而已。”
“就在奴家二人被带到这里之前,在大理寺狱牢房中时,我们身上几乎不着寸缕!”
“直到被通知要带到这里,狱吏才在慌乱中胡乱给我们套上这身能见人的衣物。”
“而这两套衣物下面,早已新伤旧患叠加了!”
陆安和盼晴的情况一样,都是在被带出牢房之前换上了新衣,以免被人看出身上的刑伤。
不过,这些话并没有打动包括游介在内的任何人。
毕竟,到了大理寺狱那种地方,又有几个身上不带伤的?
“奴家二人被莫名其妙带到大理寺那一天,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遭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