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慕士塔格悄悄地摸进巴依的帐篷,杀死了站在帐外的两个看守,进帐一看,巴依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慕土塔格会今夜就动手。只见刀光一闪,巴依的头和身子分了家。
慕土塔格临走时放了一把火,将巴依和帐篷化为灰烬。
慕士塔格回到家后,弟弟和塔曼古丽正为他着急呢。因为地方官府如狼似虎,他们肯定会来抓人呀!慕士塔格必须马上离开家园。
当时有大批壮丁在修筑通往西边的丝绸之路。慕士塔格决定逃往西边混进壮丁队伍中,等躲过这阵风后再说。
痴情的塔曼古丽舍不得心上的人儿离开自己,她要跟慕土塔格一起走。
慕士塔格怎么忍心她跟自己一块儿受苦呢?他苦劝塔曼古丽留下来,等着他,他一定会回来。
自从慕士塔格离开了家园,塔曼古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牧民们再也听不到她那欢乐的歌声和笑语,再也看不见她那动人、美丽的舞姿了。
她变得沉默寡言,只知道默默地干活、默默地流泪。每当太阳西沉,她就默默地走到村落西边,面对乌孜别克山口痴痴地望啊、望啊,泪水打湿了衣襟,打湿了脚前的小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成批的壮丁被派往西边修路,时常,也有一批批返回壮丁路经这里。
每到这时,塔曼古丽总是赶紧向这些人打听慕土塔格的消息,却总是一次次地失望。
一天傍晚,塔曼古丽正在村落西边向西边山口眺望,忽见几个返乡的人正朝这边走来,她赶忙迎上去,向他们打听消息。没想到,打听到的竟是噩耗。
原来,这几个人以前和慕士塔格在一起修路。他们回忆说:那天,他们几个正在修路,慕土塔格低着头搬石头,突然山体滑坡,坡上滚下很多石头,因为躲闪不及,慕土塔格当场被砸死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一下击碎了塔曼古丽的心。
她发疯般地向着西边的山口呼喊着、奔跑着:“慕士塔格......慕士塔格......”
那悲凉凄惨的哭喊声在山谷中传得好远、好远,可回应她的只有呜呜的风声。
从此,塔曼古丽常常整夜站在村落的西边,痴痴地向西边的山口望啊,望啊。她的嗓子哭哑了,泪水也流干了。
终于,有一天早晨,牧民们发现村落的西边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山峰,很像一位头戴银冠的少女在向西边的山口眺望。
牧民们全明白了,这是塔曼古丽变的呀!
为了永远纪念勇敢的慕士塔格和他的恋人塔曼古丽,牧民们便给这座山峰取名“慕士塔格峰”。
“其实,你和阿依古丽是慕士塔格的后代,你们留在这里,是为了守墓。”
王十二对故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能够第一时间洞察到其中的关键。
“嗯。”
哈迪里没有再觉得惊讶,因为王十二给他的感觉,就是这般的神奇。
“其实,山峰是真主安拉的恩赐,为了让他的孩子们可以获取更多的食物,也让勇敢的孩子去征服这座山。只是祖辈们是这样流传下来的,所以我觉得,当时他们所看到的那座多出来的山峰,应该就是咱们看到的海市蜃楼。”
“而慕士塔格和他的爱人,就合葬在这座山中,我们祖辈相守,是他们坟墓的校长。”
哈迪里边讲边喝酒,醉意更浓,讲话已经开始有点大舌头了。
校长,并不是学校的校长,虽然词是一样的,但是意思天差地别。
古时,许多陵寝都会有专门守护的卫队,其中皇家是必然有的,其次就是一些功勋卓著的公侯,当然,一些大的家族,也会在祖坟设立这样的卫队。
而其中卫队的队长,便称之为校长。
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守墓人一样,世代守着自己的祖先,或是沿袭祖上的身份职位,继续着他们的工作。
这样的存在,至今尚有,只是多在一些偏僻的地方。
因为守墓者世代生活在陵寝附近,他们的后代子孙繁茂,大多会形成守墓村之类的。
“那你父母呢?”其实,这才是王十二心中最大的疑问,没人会拿着父母的生死之事开玩笑。
“他们是发现,好像有人想寻找到慕士塔格他们的陵寝,所以就进山守着,可再也没有回来。”
“你也不知道那陵寝所在何处吧。”
“嗯,所以,这么多年,我就想着进山去找他们。”
哈迪里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有点伤感。
其实想想,哈迪里和王十二倒是有点像,王十二自幼在黎阳墓生活,师父是标准的守墓人,而他自然也是。
哈迪里世代守护着这座大山,守护着那座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陵寝。
“有想过离开吗?放下所有的事情,带着阿依古丽开始新的生活。”
王十二沉吟片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