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娘还没有治好病吗?”一大早,蒋溪来到厨房,睡眼惺忪向蓝意问道。
“快了快了,溪儿再等等好吗。”蓝意拿出一个刚煮好的紫心地瓜,拨好皮递给蒋溪,温柔说道。
“是不是溪儿再多吃几个地瓜,就可以见到爹和娘了?”蒋溪接过地瓜,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期待望着蓝意,问道。
“溪儿说对了。”蓝意笑着回道。
得到肯定回复的蒋溪很高兴,蹦蹦跳跳捧着地瓜跑出厨房,在大门口坐好,这样爹娘一回来,就可以马上看到她。
蓝意脸上的笑意在蒋溪离开重返后,立即暗淡了下来。
里州并不大,人口也不算多,还有官府帮忙。蓝意原本想着,少则半月,多则一旬,便可为蒋溪寻到亲人,让孩子往后有个依靠。可一个多月过去了,居然还是毫无头绪。
蓝意与丈夫卢回育有两个孩子,家庭唯一的收入来源,是丈夫在街边经营一个小面摊的微薄收入。这点微薄的收入,养育两个孩子已是吃力,现在又多了一个蒋溪,便更加吃力。
蓝意是个知恩之人,对于蒋仁东夫妇的舍身相助感念于心。虽然养育蒋溪艰难,但从未想过要将蒋溪遗弃。只是担心哄骗蒋溪‘爹娘只是去求医,不久就会回来接她回家’的谎言被识破,蒋溪知道失去双亲后悲伤难过。
“娘,爹受伤了,你快去看看。”蓝意十二岁的长子卢周张皇失措大汗淋漓跑到蓝意跟前,大声喊道。
蓝意抱起蒋溪,直奔丈夫卢回的小面摊。
原本就简陋的小面摊,现在不仅简陋,而且杂乱。
煮面的铁锅、吃面的碗筷落了一地,煮熟没煮熟的面条混着汤汁掉在土里。
鼻青脸肿的卢回坐在角落里,无声抹着泪。
“没事,我们回家。”蓝意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卢回点了点头。
夫妻俩收拾好一地狼藉,一路无言回到家。
临街摆卖的面摊,收入本就微薄,还时不时被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强收保护费。一旦不给或是给得少了,轻着将摊子掀翻,重则将摊子掀翻的同时还要把人打一顿。卢回为人老实胆小,这种事情,一向只是默默承受,没有反抗的勇气和能力。
摊子被掀翻了,没了收入,可是一家老小今天的一日三餐不能也没了。
蓝意将剩下的面粉和了一下,煮了一碗面给蒋溪,他们一家四口一人一个地瓜凑合了一餐。
“娘,我也想吃面。”七岁的小女儿卢果直勾勾盯着蒋溪的面,馋地不行。
“妹妹小,果儿把面让给妹妹吃好不好?”蓝意帮卢果把地瓜拨好皮,说道。
“那娘下次也给我煮面好不好?”卢果咬了一口地瓜,眼巴巴提出请求。
“好。”蓝意温柔摸着女儿的头发,回道。
对于家庭新成员蒋溪,卢家表现出了极大的关爱。在力所能及的的范围内,把最好的都让给蒋溪。这些关爱,温暖了蒋溪幼小的心灵,让她在双亲离去后,迅速融入这个陌生的家庭。
“这三角梅绣地还不错,你可以到我们店里来工作,薪酬嘛,就是男子的一半。可以吗?”
“谢谢掌柜。”虽然条约不平等,但蓝意欣然接受。
在未国,一向提倡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对于要出门工作的女子,一向只支付同工条件下男子一半的报酬。对于这种同工不同酬的现象,从来没有女子会提出异议。因为所有出门工作的女子,都觉得自己违背了社会规则,理应受罚,区别对待。
蓝意找到一份绣花的工作后,卢回也在另外一条街道找个一个摆面摊的地方,一家的生活虽然依旧清贫,但也算有了着落。
一晃三年过去了,蒋溪对生病双亲的记忆渐渐淡去,成为了卢家重要的一员。
“小溪,快来,有西瓜吃。”卢周捧着一块西瓜,兴高采烈边往家跑边喊道。
一个领着几名仆人的的富家子弟刚好路过,伸出脚将卢周绊了一下。奔跑着的卢周被绊地摔倒在地,西瓜也被摔地稀烂。
蒋溪正在和卢果捏泥人,听到卢周的声音,兴致勃勃跑出家门迎接卢周和西瓜,正好看到人倒瓜烂这一幕,顿时火了。
蒋溪把手上的泥人往富家子弟身上一丢,喊道:“跟哥哥道歉,还我们西瓜。”
富家子弟与卢周年纪相仿,一向跋扈,以让别人不高兴自己才高兴为处事原则,现在蒋溪又往他身上丢泥人,又让他道歉,他很不高兴。
“臭丫头,找打。给我收拾她。”
富家子弟一声令下,一个仆人便上前,伸脚踹向蒋溪。
“不要打小溪。”卢周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蒋溪,用后背替蒋溪扛住了仆人踹向蒋溪的那一脚。
“你说不打就不打啊?!我连你一起打。”富家子弟一向只命令别人,听见卢周居然还想命令他,气得不行。自己亲自动手,领着仆人就要暴揍蒋溪和卢周。
“哎呀。”几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子击中富家子弟和仆人。
“谁在暗箭伤人。”富家子弟对这不讲武德的行为很是恼怒。
“打孩子没啥意思,要打打我吧。”一个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