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相似的病人,这不是偶然,而是……”有大夫从朱大夫的语焉不详里嗅出了危险,并做出了推断,“而是瘟疫?”
平地惊雷。惊地所有的大夫都坐立不安,有些大夫甚至直接站了起来。
历史上,战争会导致山河破碎家破人亡,而记载中,瘟疫则会让一座繁华城镇一个富强富饶的国家变成人间炼狱。
瘟疫二字,是比刀剑更可怕的武器,让人无从抵挡,闻之便不由自主心生恐惧。
“朱大夫,历史上,对待传染病的方式,是不是隔离加治疗?”蒋溪在恐慌蔓延之前,更希望迅速得出办法。
“没错。”朱大夫向蒋溪赞赏地点了点头,答道。随后看向钟际会,“大人,我们必须马上采取措施。”
“朱大夫想必已经有了主意,还请细细说来。”钟际会因钟知意的告知,心理已经做好的最坏打算,所以当最坏打算成真时,虽然也与在场许多人一样恐慌,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只不过还没有镇定到足以立即想出完全的应对措施,只好将重任托付给朱大夫。
“据我粗略的统计,目前令州城内,已经有近千人出现了相似的症状,这说明,此病具有传染性。现在症状最严重的病人,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呼吸困难,如果病情进一步加重……”医者仁心,朱大夫不忍心说出‘死亡’二字,“我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必须先找一处宽阔的场所,将所有病人集中在一起治疗,这样有利于病人的管理和医治。所有的大夫也集中在一处,一起负责病人的救治,这样能够群策全力,尽快制定出最佳的治疗方案。在我接诊的病人中,最早出现咳嗦发热呼吸困难的病人是在十天以前,这十天里,是否有病人到其它地方求医,如果有,是否其它地方也出现了发生了传染。我们要告知其它城镇,提醒他们做好防护,也要最快的时间向朝廷报告此事,我们后续会需要大量的药材和大夫,必须争取朝廷对令州的支持。还有,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疾病的根源在哪里,从何而来,不知根源,则无法对症下药。这些都是我们要一一查明的事情。瘟疫最怕的就是人员的流动,因为流动即意味着疾病会被带到其它地方,会加大救治的难度。所以,我们得减少人员的流动。如果任由病人们流动,结果是导致瘟疫传染的范围扩大,加大了治疗的难度和时间。如果禁止人员出入,则可以把伤亡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也可以集中医疗力量展开救助。令州城,是否需要封闭,禁止随意进出?只是,这等于是让一个城市的百姓去扛住一国的压力。请殿下和大人定夺。”朱大夫没有细说下去,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朱大夫以一系列的建议证明,他不仅医术过人,对于瘟疫的也有系列稳妥的应对措施。
“殿下?”钟际会忧虑焦急看向言域,征求他的意见。
“请钟大人按照朱大夫的建议去办,我会八百里加急立即向陛下禀告此事。”言域向来秉持专业的的人做专业的事的观念,尤其在医术这样专业性极强的领域,他更不敢擅专,但是对于该由自己定夺的事情,也绝对不推脱,“至于要不要封闭令州城……”
言域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众人百态。他清晰感受到众人此刻的心跳都骤然加速,神情愈加惶恐不安,有些大夫,甚至手脚都在发抖。
封闭令州城,禁止人员外出,当然可以有效地把瘟疫的伤害范围控制在令州城内,避免瘟疫传播到未国其它城镇。但是,这也意味着,令州城的百姓没有逃离这个灾难地的机会,可能要以生命去去承担着这场来者不善瘟疫造成的恶果。
此刻封闭令州城门,是一个艰难的、可能会受百姓唾骂、受史官口诛笔伐的决定。
“我虽非学过医,但读过些史书。历史上,我们的先辈曾遇到不止一次来势汹汹的瘟疫,可是我们的先辈丝毫没有畏惧,他们迎难而上,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战胜了瘟疫。我们的先辈曾创造一次次的奇迹,身为英雄的后代,我们必将踏着先辈的足迹,战胜这次的瘟疫,创造自己的荣光。”二十五岁的辛王殿下言域做出了决定,也做出了他的承诺,“我决定关闭令州城。我将与令州百姓一起留在令州城,与令州百姓共度难关,直到我们战胜这场瘟疫。令州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