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伙计以问答的方式,记录病人的情况。
“钟姑娘,您来了。”蓝衣伙计发现了钟知意,随即抱歉地说:“朱大夫这会在忙,怕是没时间见您。”
“没事,我等一会。”钟知意道。
“要不,我们再到其它药铺去看看情况?”蒋溪蹙眉,道。
“好。”钟知意向蓝衣伙计打了声招呼,随后领着蒋溪到令州城里其它药铺。
其它药铺的景象与朱大夫处并无二致。
都是挤满药铺的病人,以及如出一辙的咳嗦发烧呼吸困难病症。
“怎么会这么多人同时生病,症状还都一样。”蒋溪望着眼前的病人,疑惑道。
“历来秋冬换季之际,都会有不少百姓身体微恙,但这么多人同时身体不适,确实很少见。除非……”钟知意踌躇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除非什么?”蒋溪看向钟知意,追问道。
“除非,”钟知意转头看了看药铺里边病人,随即转头看着蒋溪,突然之间似乎连吐字都变得非常艰难:“除非是瘟……瘟疫。”
蒋溪的心顿时沉入深渊。
虽然从未学医,但蒋溪自幼读万卷书,对历史上几乎隔上百年数十年就会作一次妖的瘟疫并不陌生,在钟知意瘟疫的判断没出口时,她心理便隐隐不安闪现过‘瘟疫’二字。
“必须马上对此事做出准确的判断。请钟姑娘立即把情况知会钟大人,请他马上召集全令州的大夫前来商议此事。”蒋溪当机立断对钟知意道。
“好。父亲今天到城北去了解城中的粮食储备情况,我这就过去找他。”钟知意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迈开步子往城北跑。
蒋溪也立即调转方向,前往军营李军医处。
“李军医,最近军营里,是否有士兵出现咳嗦发热,甚至呼吸困难病症?”蒋溪开宗明义问道。
“有。”李军医点了点头,“这几天,来了不少士兵,都有咳嗦发热的症状,出现呼吸困难病症地也有,但是不多。”
蒋溪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没顾得上再交代李军医几句话,转身就跑了出去,直奔言域的营帐。
言域正在与诸位将领商议令州城的防守以及下一步要采取的其它军事措施,猛然看到蒋溪不顾守卫的拦截,一路冲了进来,都有些吃惊。
“出什么事了?”言域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问道。
他知道蒋溪不是莽撞之人,从来不会不请自来,更不会随意闯入军事会议的会场。
“殿下,我有十分紧急之事,必须马上与你商议。”蒋溪顾不上为擅闯会场先客套致歉一番,急切说道。
众将正在商议军事部署,蒋溪却摆出一副马上要跟言域商议其它事情的架势,可谓十分无理兼无礼。
收复令州城一战,蒋溪率领少年们在城内设法打开城门,才让未国获得胜利。蒋溪这个名字,瞬间在令州城内和军中传开了。众将对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均是十分敬佩。再加上他们很快便从蛛丝马迹中看出蒋巾帼与辛王殿下关系不一般,因此,对于蒋溪,他们是敬佩加敬畏。此时听说蒋溪要与言域商议要事,他们虽然一时判断不出来此要事是私事还是公事,但立即判断出来自己应该先行告退。
“殿下,安置易国战俘,还有些琐事有待属下处置,请殿下准许属下先行告退。”宋参将第一个说道。
“好。”言域立即应允。
“殿下,军需处有些物资需要属下去清点一下。”
“殿下,今日粮食还没到位,属下需要去督促一下。”
……
众将集体想起自己还有十分相当要紧之事,一一离开了营帐。
“我不是故意要搅扰你们的会议,只是目前有一件事实在耽搁不得,多耽搁一刻,兴许就要搭上不少性命。”蒋溪快速说着,面如土色说出自己的判断:“言域,令州城内和军队里,有会让人呼吸困难的瘟疫。”
辛王殿下的脸色瞬间变了。
华灯初上,令州县衙却亮如白昼,所有在令州叫的上叫不上号的大夫,都被钟际会请到了县衙。
“诸位近日可有接诊过咳嗦发热呼吸困难的病人。”钟际会一脸焦虑,向大夫们问道。
“我的诊所里有,还不少。”
“我的药铺里也有不少。”
“我也是。”
……
大夫们一个个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钟际会的神情,比一张十几年没擦洗过的座椅还难看,他看向令州本地最负盛名的朱大夫。
“朱大夫,您觉得,如此多病人突然出现如此相似的病症,是什么原因?”
钟际会虽然从钟知意口中听到了瘟疫二字,可他不敢轻易说出来。
朱大夫的脸色,并不比钟际会好看多少,他重重叹了口气,看看在场的大夫,又看了看钟际会。
“今日如若不是大人召我前来,我也准备来找大人。凭我从医数十年的经历,以及从史书医书上得来的知识和见识,大人,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朱大夫的意思是,此次令州城内突然出现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