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寒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起身,从书柜里拿出了一盒避孕药,给了小桃,“饭后让她吃一粒,仅限明天中午。”
吃完这粒,至少还能再拖一个月。
反正还有三个月时间,能拖一天是一天,也能再多安心一天。
小桃看着那避孕药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会儿在卧房外她听到薄老夫人说过,怀孕,流产,反反复复。
见小桃沉默,薄斯寒多少有点不安心,不得不严肃开口,“背叛我的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你不会背叛我,对吧?”
小桃为了得到薄斯寒的信任,便作下承诺,“薄少,我是你的人,也只听你的话。”
“乖。”薄斯寒回以微笑。
本来沈睦安和雷阳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偏偏雷阳做事毛躁不够细心,他不放心,而沈睦安事事只会为他考虑,为了不让他受罚,沈睦安估计不会让裴晓曼避孕。
所以他只能让小桃去做这件事。
小桃还有些羞涩。
薄斯寒的注意力压根儿没在她身上,他出了书房,小桃唤了声,“薄少,我给你做的菜你都还没吃完呢。”
然而薄斯寒没搭理她,小桃只能目送他远去。
看着他渐渐走远,小桃便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着一想到他应该吃了自己做的菜,她便拿起他用过的筷子舔了舔。
少女自言自语道,“这就算间接接吻了吧?”
薄斯寒本打算去外面散散步,结果来了一群男保镖拦住了他,“薄少,老夫人让你现在去裴小姐的房间。”
薄斯寒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然而他还没迈开步子,其中一个保镖再次提醒,“老夫人说了,在你进裴小姐房间前,得先让我们检查一遍,确保没有带上违禁药品。”
薄斯寒“……”
两个保镖搜了他的身,也只是搜了口袋。便守着他,看着他进了主卧。
裴晓曼一个人蜷缩在床头。
听到脚步声,她的注意力总算从窗外转移,看向来人。
当看到薄斯寒站在她面前时,不知为何,大小姐鼻尖一酸,站起身,两三步便跳下床,朝男人扑了过去,双手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腰,“薄斯寒,我想你了。”
薄斯寒就这么任由她抱着,没有做出丝毫回应。
裴晓曼仰起头,看着男人的下巴,发现他好像又瘦了些,“你好像又瘦了,都有胡渣了。”
她观察得仔细。
抱着他后背的裴晓曼,感觉到双手有点湿湿的。
她松开了他,看向自己的手心,却发现上面还有血,并不多,像是黏下来的。
“都过去这么久了,伤口应该结痂了,怎么还会出血?”她红了双眼,想走到他身后,看看他的后背,只是男人闪躲了。
大概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出点血,死不了人。”
“你不会疼吗?就算你再怎么无所谓,可在乎你的人都会心疼。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没你那么矫情。”
裴晓曼“……”
裴晓曼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可即便他这么阴阳怪气地,让她心里不舒服,可一想到他为自己挨过刀子,男人所有伤人的话语在她看来就都是嘴硬和口是心非了。
所以她不会轻易被他三言两语就这么击退。
“我这还有药没用完,反正你跟我受的伤,用的药也都差不多。我重新给你弄一下,你这血都流出来了,还怎么睡?”
“不用。”薄斯寒一口回绝。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自残给你看。就像你用自残威胁我,让我吃饭一样。很公平。”
这次,薄斯寒没再嘴硬,他上了床,解开衬衫扣子,将上衣脱去一边,随即平躺在了床上,不发一言。
但裴晓曼知道他是妥协了。
她靠近了他,坐在床边,她拿了药和绷带,轻轻地给他上药。
感受着后背温润的触感,薄斯寒心里生出些许幸福感。
这样的感觉,好似只有在裴晓曼关心他的时候才会有。
被她担心,也让他感到很温暖。
这就是他,总是很难离开,摆脱她的原因吧。
给他上药过程中,裴晓曼打开了话题,“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薄斯寒仰头看向了头顶,脱口而出,“挂了鸭子?”
裴晓曼都被他逗笑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代沟吗,“是千纸鹤!你难道不知道千纸鹤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
“折满一千只千纸鹤,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薄斯寒只觉得幼稚,“迷信。”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什么?”明知迷信,可他居然好奇她的想法。
“我想跟你一起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春天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春游;夏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吃同一个冰激凌;秋天的时候,就一起捡落叶;冬天的时候,堆雪人怎么样?”
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就觉得好幸福啊。
很向往。
如果能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