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裴家的势力,你敢动我弟?”她嗓音嘶哑,因被他折腾,才哭哑了声音。
“我不会动他,因为没必要。”薄斯寒掐灭烟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只是你弟为美人失手杀人,而他失手杀的那个人,是虞七爷的干儿子。虞七爷是道上的人,他要是知道你弟杀了他干儿子,你觉得你弟还有几条命够赔?”
裴晓曼沉默了。
虞七爷她是知道的,谁要惹了他,他就是赔上自己的性命,都要弄死对方。
他并非钱财可以收买。
薄斯寒关上了后车座的门。
他上了主驾驶,往回公馆的路上开了。
裴晓曼看着满沙发狼藉,尤其那抹鲜艳的红格外显眼,证明着她从女孩儿步入了女人的阶段。
就在后车座上,她被他拿走第一次,痛不欲生。
曾经她想象过很多次,在薄斯寒身下,他如何温柔细腻地宠溺她,让她幸福地度过难忘又美好的第一次。
可今日一见,她总算明白。
她对薄斯寒是有滤镜的,她把他想得实在过于美好了。
“你拿我弟威胁我,不让我跟你离婚。”裴晓曼苦笑,“要是以前,我会认为你太爱我,舍不得我,可现在……”
她双眼无神,淡淡道,“您又是为了什么?”
她用的是您。
以前她总叫他全名,说没人敢叫他的全名,也没有人会叫他全名,那她就要做那特例,也只有她能称呼他全名。
可如今都变了,都生疏了。
她的变化,薄斯寒感受得到,心里生起一丝怪异,“滋味勉强过得去,娶了你放在家里慢慢玩也不是不可以。”
“慢慢玩?”裴晓曼想到了她在书房门口听到的话,内心一阵悲凉,“慢慢玩的意思就是怀孕,流产,反反复复吗?”
正开着车的男人透过前视镜打量着她的表情,也只片刻便收回视线,“是。”
“为什么?”
“将女王踩在脚下,不觉得很有趣吗?”
“女王?”
“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从小到大用一句话就能拿捏他人生死的女王。现在被我玩弄,羞辱,想想就很爽的样子。”
“真没想到,薄总,您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车开回了公馆。
薄斯寒没下车,而是让她先下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我会再来看你。慢慢来,每日一次总会怀上。”
裴晓曼推开车门,她艰难地爬起身,下了车,却跌倒在地,双腿还在发软。
薄斯寒都看在眼里,只是无动于衷。
他将车往回开了,去了公司。
而裴晓曼只得慢慢,艰难地回到公馆,给严七七打了电话,“七七,你能帮我买点药吗?”
“药?你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你可别跟爸妈乱说什么,你就去给我买点避孕药,我在0816公馆等你。”
“嗯,好。”
严七七答应下来。
裴晓曼挂断电话,一个人躺在床上,难受得根本不想动。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怀孕,流产,反反复复。
她绝不要这样。
严七七买了避孕药,赶到了公馆,她跑得急促,一进主卧,便有些气喘吁吁,“买来了,你脸色怎么看上去不太好?”
她给她递了药去,又接了杯水。
裴晓曼吃了药,总算安心。
“你以后也不能总吃这个药,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严七七还是有些担心她,不愿走,“你……你有什么话一定不要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没什么话。”
即便裴晓曼很努力让严七七安心,可严七七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不详的预感来自于她的直觉。
裴晓曼淡笑着,“你回去吧,我现在要睡了。”
“嗯,那你保重,有事一定要打我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嗯嗯。”又怕严七七乱说,裴晓曼便又提醒了一句,“对了,你可别在我爸妈面前乱说,我真的没事。”
“我明白,你放心吧。”
严七七走了,裴晓曼强撑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她订了飞机票,开始收拾行李。
她不能再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怀孕,流产,反反复复。
除非她疯了,才会想被他那样折磨。
她是喜欢他,但也没喜欢到可以容忍他出轨,喜欢到可以把自己的命送出去。
然而她的所有举动,都在薄斯寒的另一台笔记本电脑上一览无余。
公馆内有监控。
而她的手机被薄斯寒安装了定位。
裴晓曼戴上了黑色的口罩和宽大的鸭舌帽,只是还没出太远的门,就碰到了他。
男人阴寒的声音响起,“裴大小姐,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