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秦王看着他,他这时才觉男人的眼底如同深潭,里面包含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三日暖春也不及之地,确是傲慢溢出眼神。
荆轲懂了,他从一开始就将燕国的挣扎当做玩笑看,自己以及他人破釜沉舟换来的一切在秦王眼里不过就是个笑话。
他便不屑答道:“所为天下大义。秦王残暴,妄打破六国平衡,将战争带向他人国土,不顾礼仪不顾众生,无所道德何以为王?”
秦王说道:“为何不可?”男人站起来,他看向这其他使臣的眼神,分明是野心。
“孤若统一了这天下,哪儿还有战火?各国统一都推行秦国的政策,天下江山子民万代皆为富庶这不就是先生所希望看到的?”
秦王站起来,他拿起酒壶往酒樽倒酒,缓缓向宫殿门口走去,他看见孤山夜明,满天星河,“即使汝今日所成世上再也没有了秦国,不久后就会有一个‘秦国’出现,这是历史,这是逃避不了的。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终究统一,到时候,卿,卿之燕国又当如何?”
“你们不是不想。你们是不敢。怕背上天下、后世史书的骂名。呵。”
“若孤能活百世,这秦国的板块就不止中原,能走更远……”他陷入自己的思绪眼神中带有一种向往,荆轲被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超越时代局限性的思想让曹烬感慨,应该说不愧是千古一帝么。
“孤知道,孤的举动诸卿不解。”他又回头看向群臣,“私下一些声音孤也知道,说孤疯了,要耗尽秦国历代秦王的心血。孤知道孤的举动不会得当今的天下人理解,但孤可以说从未负过秦国,更可以说是对秦国尽心尽力。”
“今时不知。若是孤成,普天之下,皆是我大中华土地,我中华弟子当是青天黄土第一人!人若有志,何止中原,当属这方圆天下,皆是我秦国土地,所用皆是我秦国字!”
他将这樽酒放在荆轲面前,没再再看荆轲一眼。“喝完这樽酒就请先生上路吧。到时秦国收复燕国之时,特准先生保全尸首,衣锦还乡。”
荆轲大笑起来,“不用你那秦酒侮辱我!我今虽死,但燕国不死,燕国不亡!史书肯记我荆轲一句,燕国永与我笔墨中永生!”说罢,他撞向侍卫们的刀上身亡,秦王将那樽酒浇在他尸体前的地上,算作为他饯行,纵使飞蛾扑火也甘愿。
为何,及为天下大意。荆轲刺秦,飞蛾扑火,赤子之心可歌可叹。不论他是否受时代影响,单凭这份勇气,他便是值得千古传颂的英雄。
史官被今日所见吓得不轻,他扶了扶帽子,小心翼翼的问:“陛下,今日之事如何记载?”秦王政看他一眼,“如实记载。孤当得起从今往后所有人的质问。荆轲一事,也如实记载,不可抹去。”
“即使史书罪名后人不屑又怎样,孤的意志从没有错,总会传承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人理解孤。天下统一是必然的,但总得有人去做,为什么孤不可一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他喃喃自语不知给何人说,也不知何人会听。
他看向荆轲的尸体,“尔等口口声声孤之错之罪,卿为天下大义而行,依孤看卿白有才华却看不清为君之道之德,不明投靠君主是否贤明而来行刺孤空读圣贤书。秦国强大其余五国积贫积弱是否为孤的过错?不过就是他们拥戴的君主无能罢了,身为弱者怨恨强者太强而妄除之岂不可笑?”
“若孤倒下了,秦国便大乱任人宰割,在卿眼里,秦国的百姓就不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了吗?依孤看,卿之大义可笑至极。”
随后他沉默良久,如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孤德高三皇,功盖五帝岂是天下人狭隘目光所能评价的?”
这场血色宴会终究是这样过了。
于秦王政三十七年,秦国终统一六国,于史书记载,秦王政称帝,自称皇帝秦始皇。
很快,又到了白落和时远的第二次谈判。这次依照李亦歌的提议,三大门派也有参加。
忘尘门现任的代表人是昼语;锦南宫则是花终离。
往常会议没有他们参加是因为不够格。
是的,修真时代的落没,各门派散乱损失惨重,曾经的一派繁荣都已经过去,唯一能够勉勉强强凑够人数、门派秘籍的也就只剩这三家。
锦南宫是当年死伤最严重的大门派,惨到什么程度,全门派千余人最后只剩下后继位的宫主,一个幼子,一个痴傻的女人。
锦南宫死伤无数,修真界敬其宫内女子刚烈,不论什么都算得锦南宫一个名额;忘尘门于修真末世早已转型往风水面相靠拢,交往多为达官贵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交往黑白通吃鱼龙混杂,虽为不耻,但确实是修真界唯一一个在蒸蒸日上的门派;逍遥门自古以来便是大门派,虽历此一劫,但终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名头拿出啦就能压各门派一寸。更别提末法时代,唯二的天才就有一个在其内。
北有逍遥门李亦歌;南有忘尘门朝白颜。
白落上场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反对,时副局长要是真的看我不满,不妨先找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人再不迟,你挑的这个人别的本事我没看到,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