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娘开始大哭:“小姐莫不是……莫不是……寻了短见?”
姚氏脸都白了,清河一下子从椅上子跳起来:“寻短见?凭什么?挨打的又不是她,她凭什么寻短见?”
荆娘道:“我家小姐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试问哪家姑娘出嫁时,是大公鸡迎娶的?我家老爷虽然只是个七品县令,但夫人可是范阳卢氏嫡女,老太太也是博陵催氏嫡女,小姐自幼得外婆舅父疼爱,卢氏一族最看重声名家风,受此大辱,已是她心中解不开的结,后来又受重伤,三天两头有人跑来骂她,嘲笑她,她才十五岁,你们一而再,现而三的羞辱,她能承受得住吗?”
齐老太君的脸色也很难看:“那就去池塘,水井找一找,可能的地方都要去查看一遍。”
于是,阖府上下捞水井的捞水井,捞池墉的捞池墉,又是天翻地覆地一通找。
姚氏和清河都很紧张,这人若是找不着怎么办?真死了怎么办?沈逸夏就要回府了……
荆娘和阿蓉也是脸着急,两人坐在屋里哭,心里却暗暗佩服顾明秀的狠,把人打了再躲起来,报复时让你们找不着人。
这会
子清河怕没了报复的心,只想赶紧把人找回来才是正经,不然,她也不好交待。
一时又很后悔,挨了打就该回家的,向父母哭诉,父母再找英国公府理论,英国公府怎么处置顾明秀,处置之后会怎么样就不关她的事了,偏生听了姚氏的,若顾明秀真死了,传出去就是自己逼死她的。
原本是占着理的,现在变成理亏的那一个。
“你们在做什么?”沈逸夏和福康一道回的府,看到大家一派紧张又忙碌的样子,随口问道。
“世子奶奶不见了。”有人回道。
沈逸夏俊眉一皱:“你说什么?说清楚点,谁不见了?”
那人战战兢兢道:“世子爷,世了奶奶她……她不见两个时辰了。”
“什么叫不见了?出什么事了?”福康皱眉道。
“奴才也不知道,您问二少奶奶吧,是她带着清河郡主去找世子奶奶的,好象打架了,然后世子奶奶就不见了。”
沈逸夏没听完就急急往暖阁去,福康让人叫姚氏和清河。
姚氏和清河都在齐老太太屋里,姚氏的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清河更是坐立难安,这时有人禀报:“人回来了
,刚到的暖阁。”
齐老太君道:“她自个回的?”
“嗯,是从后山上回来的,说是去采山葡萄了。”
姚氏和清河由惊喜变成愤怒,清河一拍桌子:“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好啊,打了本郡主还敢耍我,不行,这口气今儿我非出不可。阿贵人呢?同我走。”
姚氏也很生气,整个府里都快天天翻地覆了,她倒好,悠哉游哉上山采山葡萄!
正准备起身与清河一道,又觉得不妥,这会子沈逸夏应该要回了。
她看向谢氏。
谢氏道:“怎么?现在可是你掌家,有人在府里公然殴打皇室宗亲,这事可大可小,该怎么着,你自己拿主意。”
自从谢氏病了,姚氏就暂代中馈,谢氏的病日渐好,姚氏拿着管家钥匙却不想还,这事齐老太君睁只眼闭只眼不想管,反正是二房的事,她不想多问,谢氏生病期间姚氏尽心服侍,也算孝顺,谢氏也不好明着讨权,谢氏不明说,姚氏更装糊涂,于是两边就这么僵持着,在家事上各有计较,原本和睦的婆媳关系慢慢的起了龃龉。
听这话姚氏知道谢氏不想担责任,心下很不舒服,又担
心清河会不会把事情闹得更大,只好辞了齐老太君和谢氏,往暖阁去。
顾明秀揉着脖子,在山上睡太久了,脖子和腰都有点酸。
清河带着人气势汹汹来了:“顾明秀,你个贱人,缩头乌龟,躲起来不敢见本郡主是吗?今儿这口气,本郡主非出了不可。”
说着一鞭抽来,顾明秀闪身避开,皱眉道:“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哼,今儿不让你瞧瞧本郡主的能耐,你当本郡主是泥捏的。”清河的鞭子如雨丝般密密集集地抽来,顾明秀抽出白练,很快绞住她的鞭头,用力一挣,鞭子脱手,清河更恼,大喝:“阿贵,还不制住她!”
阿贵是中年人,武功很高,原本是英国公跟前的护卫,常与国公爷在边关征战,孔武有力,后来受了伤,不宜再征战沙场,国公爷就把人留在府里享清福,只听命齐老太君,偶尔出手办些旁人棘手的事。
阿贵出手如电,一指正要点中顾明秀的穴道,权叔更快,掌力一吸,生生将阿贵吸退两步,阿贵沉眉正要反击,见是他,立即撤掌,向沈逸夏一礼:“世子。”
“贵叔也来了?”沈逸
夏唇角带着笑,最平常不过的语气,却让阿贵心中生寒,忙肃立一边道:“老奴是奉老太君之命。”
“明儿起,你去别院吧,我打算把世子奶奶接过去,那边需要贵叔这样的人照看。”沈逸夏客客气气地说道。
贵叔点头:“是,老奴明日便过去。”
这时,姚氏正好赶来,贵叔退下后,她站在树阴处没有现身。
“阿夏哥哥,你看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