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季笙,你真是精心策划啊。”
钟肆眯眼,意味深长道。
因为身形的差距悬殊,钟肆整个人罩住蒋季笙,强烈的压迫感生起。
“我怎么精心策划了?”
蒋季笙捏紧拳,强硬道。
钟肆眼神灼热,紧紧盯着蒋季笙。
足足盯了一分钟,随后叹了口气,回到了床上。
算了,想必质问她,她也不会承认。
她因为心悦于他,所以精心策划,把电影拉到这个进度,特意停在这个剧情。
不就是为了制造别样的氛围,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吗?
罢了,不揭穿了,他知道分寸就好。
“钟肆,话说完啊!”
蒋季笙越来越摸不清眼前这个人的思维了。
“没什么,睡觉吧,乏了。”
钟肆把被子盖上,眼目微闭,整个人陷入休息状态。
蒋季笙张了张嘴,却还是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半夜,寂静无声,卧室里只剩下起伏平稳的呼吸声。
“妈……妈……我会学的……别打我……”
“别把我锁在厕所……我错了……我好饿……我想吃饭……”
“苏安好…...别囚禁我了……求你了……放我出去……我好痛……”
地板上躺着的蒋季笙,身体有些抽搐,不由缩成一团。
她面部表情痛苦,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嘴唇一张一合,断断续续的话语慢慢溢出。
钟肆本就睡眠轻,不禁被吵醒,他翻身看向地上挣扎的少女。
她好像入了很严重的梦魇。
声线嘶哑,说着梦话。
凄凉的月色打在她苦涩的面容上,让人看了便不住心疼。
少女虚弱至极,嘴里念叨的内容让钟肆不由想到曾经。
被父母不停鞭打,苛刻责骂,在非人的要求中去压迫自己。永远都是一个比一个更高的要求。
被那些癖好禽兽囚禁起来折磨。痛不欲生,还要佯装顺从,获得一线生机。
他也一样从心灵到身体上受尽折磨,苟延残喘。
她好像是另一个他。
都是黑暗中的小丑。
丑恶的残缺品。
不像那样拥有爱和温暖的花朵一般美好,注定生长在地狱。
钟肆连自己都没发现,他情感的流露。心灵最深处不再像过去彻底空旷,填上几分柔软。
黑暗的路上,有人会与他一道同行。
他们是彼此的影子。
思及此,钟肆只觉得那喃喃自语胜似助眠的灵药,睡意越发来袭,心中踏实了不少。
夜色寂静,却暗流涌动。
钟肆沉睡时,蒋季笙不知不觉中早已睁开眼,仿佛注视已久的鹰,只待时机,一击致命。
第二日,蒋季笙醒来的时候,床上早已没了钟肆的身影。
洗漱好后,蒋季笙下楼,还未到一楼,便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在正值空腹的早晨,尤其诱人。
走到厨房,便看到丰盛的早餐,有蒋季笙最爱喝的豆浆、肉馅包子,还有炸酱面。
一旁还有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串文字。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对胃不好,今天这些早餐麻烦吃完】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幼稚得像一个小孩。
苏禹一向如此。
大门正好被推开,苏爸苏妈还有苏安好恰巧一起回来。
但按照时间,理应没这么早。
“爸妈,我明日在宴会上的礼裙一定要选最漂亮的那种,闪亮全场。”
“好好好,安好开心就——”
苏爸苏妈在看到蒋季笙的那一瞬,声音戛然而止,面色有些不正常,仔细观察,会发现……有一丝心虚。
而苏安好唇边笑意更深,得意非常。
“季笙,我明日去参加菲恩聚会,你今日陪我选一条好看的裙子。”
菲恩聚会是上流社会远近闻名的聚会,由国内带着传统皇室贵族血脉的菲恩举办,只要是著名的豪门世家,均会受到邀请。
苏家便在其中之一。
“好呀,我定会给你选一条好看的裙子,然后姐姐你也给我选一条,我们要做全场最闪亮的姐妹。”
蒋季笙天真的笑着,眼神中带着希翼。
只是这话之后,便陷入了一片无声中。
苏爸苏妈有些尴尬,却也不知从何开口,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带蒋季笙去。
其一是考虑到蒋季笙的曾经,毕竟在底层浸泡了十多年,一举一动怕是还带着小家子气息。被人问到可能有损苏氏颜面,也拿不出台面。
其二自是因为苏家女儿抱错的事情还未大规模在其他豪门面前公开说过,如果公之于众,苏安好绝对以后会被瞧不起、看不上。
苏家一直以来都对外声称只有一个女儿,从前只有一个,未来也只会有一个。
不管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大局考虑。
那只能是行为端庄,又享有一定名誉的苏安好。
“爸爸妈妈,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蒋季笙胆怯地看了苏爸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