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她也没用,祸水已经泼出去了,只好由我来收回,谁让我嘴无遮拦的。我迅速回头,掏出本子撕了一页纸,准备亡羊补牢。我写道:
“姜丽,很对不起,昨天说了你一句不好的话,可能山花已经告诉了你,但我并不是说你就是玩世不恭,我只是说你有点像玩世不恭的样儿,你知道,像一个人跟是一个人是不一样的,像一个人说的是不是人,正如猴子,像人而不是人;同理,我说你像玩世不恭的样儿,正说你不是玩世不恭。虽然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但我还是怕你误会我的意思,所以有必要向你解释清楚。”
写完我让周卫递给柳玥梅传了过去。山花又在后面问我原凉她了没,我说:“原谅了,但你要告诉我杨叶对此的反应,她是不是暴跳如雷?”
我生怕这会儿杨叶已经提着把扫帚,气势汹汹地走在讨伐我的路上。
“没有,她先去查了词典,看看“虎气”是个什么词,结果是个褒义词,不但没生气,反而乐了一阵子。”
“阿弥陀佛!”
我心里忍不住向佛祖道出了我由衷的感激。真是虚惊一场。幸亏她查了词典,没有理解我的原意,否则这个词比“玩世不恭”的效果还要轰动。
姜丽很快回了纸条。我急不可奈地打开,上面一行娟秀的小楷:
“其实我也没有生多大气,就是有点冤,初次给人这样一个印象,心情怎可能好?算了,既然你的本意不是那样,那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她真是通情达理,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话,让我犹为感动。
自此,我学到了一条处世哲理,就是当着女孩的面千万不要说其他女孩子的坏话。赞美的话可以尽管说,要是坏话,那就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吧。
晚上姜丽跟周卫换了座位,坐到我旁边来。我们说了很多。除了再次向她道歉,我还说到我们三墨客的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末了,她说:“你做我弟弟吧,我给你袋傻瓜瓜子吃。”
“才不呢!”我说。
“你做我妹妹呀,我给你袋傻瓜瓜子。”
“你说的?!”
“我说的。”我点点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你写个东西,声言我做你妹妹,你给我买袋傻瓜瓜子!”
我愣了愣,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
“不敢写了吧?哼!”
“写就写!有什么了不起!”说着我立即撕了半截纸,写道:
“兹有燕窝人孙儒明和小港人姜丽协议,只要孙儒明给姜丽买一袋傻瓜瓜子,姜丽就答应做孙儒明的妹妹。二000年四月十五日。”
写好我先签了字,拿给姜丽看,她看了笑了笑,却没有动作。
“签字呀!”我说。
“瓜子呢?”她手一伸。
我一愣:这小妮子,倒现实得很。瓜子不到手,就不签字。所以立马起身跑到下面的商店,买了袋傻瓜瓜子来。当我气喘嘘嘘地把瓜子递给姜丽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眼圈红了红,她默默地接过瓜子,默默地拿起笔,默默地在那份协议上写下:
“兹有小港人姜丽收到燕窝人孙儒明一袋傻瓜瓜子,所以她依约做他的妹妹。二000年四月十五日。”
写好她也签了字,并把那张小纸片儿小心翼翼地叠好,末了问我:“放谁那里?”
我心下大震,没想她认了真,那我怎能不领这份情?
“放谁那儿都行。”
“那还是放你那儿吧!”
说着她把“契约”给了我。我收起来,回头默默地做题。看来真是不打不相识,唉!这份缘,何时了?
姜丽做我妹妹的第二天,坐她旁边的白晓兰给我写来了纸条,声言也要做我妹妹。
我目瞪,不知道该怎么办,挠了挠头,问旁边的周卫,他也不知道。既然我们三墨客是兄弟,姜丽是我妹妹,自然也是他们妹妹,所以这个事情不能不跟他们商量一下。写纸条问山本,那小子倒痛快,说:“来者不拒嘛!”
白晓兰那时候在班里很活跃,很擅长演讲,初中据说是校广播台的播音员,嗓音甜美,嘹亮,人又热情开朗。高一下学期,在一次班内演讲上,她获第一名,我得第二名。我稿子写得漂亮,她的动作语态停顿把握得好,加上稿子也不差,所以得了第一。
最重要的是应该征求姜丽的意见,我觉得。所以我写纸条过去问她的态度。她回了一个字“行。”于是我就把那个“契约”递给了白晓兰,她签了字传了回来。我又让周卫和山本签了字。就这样,我们的组织成员扩大到五个。
可是第三节课还没下,白晓兰旁边的吴辛夷也来了个叠得厚厚的纸团。我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很长,中心意思一个:“也要做我妹妹。”
我口呆。如果说白晓兰的纸条让我意外的话,她的纸条就让我难办了。但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要做我的妹妹,如果白晓兰是单刀直入,那她就是含蓄有加。但我又不能对这种含蓄熟视无睹。
我又问周卫,辛夷是他老乡,看他怎么想。谁知他摇了摇头。
“不答应?”我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