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也没再多问关于桑澜初的私事,他道:“你把那三个人的身形样貌和我描述一下,还有他们大概的年纪。”
桑澜初一一详细说了,“我知道其中一个人叫强哥,与我同行的那个女孩叫姓田,叫田怡,不知道哪个怡。”
脑袋里思索一会儿她又道:“我记得他们的车牌号。”说着,她将车牌号报给了刘警官。
刘警官有些讶异,笑了声夸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他做完笔录,正色道:“我会派人去调查他,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的东西不一定能找得回来。他们没找到你,肯定也怕你报案,估计现在已经离开乡里镇了。不过事情一有进展,我会通知你。”
说到这儿,他随口一问:“你这段时间还在乡县?”
桑澜初还没想过去留的问题,原本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待的,因为她遇到了刁民。她报警就是想惩罚他们,替自己出一口气。丢的东西并不是最重要的,她可以一个电话就让人送过来。
不过现在嘛,她改变了些想法。
“嗯,我还要再待一段时间。”她说。
刘警官看周十和她在一块儿,以为他俩是认识的朋友,就说:“那好,到时候事情有进展,我就打电话给小周好了,你再来这儿找我。”
被提到的周十,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从派出所出来,周十坐上他的破烂摩托,脑子里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再帮她一个小忙,于是他转脸问站在一边的桑澜初,“你住哪儿?我送你去。”
住哪儿?她可连民宿都没订呢,她怎么知道她住哪儿呀。桑澜初盯着他的脸看,看得周十想转过头去时,她说:“我去你家住,好么?”
她站在台阶上,夕阳正好照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肌肤几乎透明。山风吹起她的长发,她伸手拂掉嘴角的发丝,唇边有浅浅的笑意。
她与这里格格不入,不真实,却又那样好看。好看到他没法说出一个拒绝的“不”字,周十握着车把手的手心生了汗。
他一时的沉默,桑澜初以为他要拒绝,她走下台阶,摘下手腕上的手表递到她面前,“我会给你钱的。这块表也能值些钱,就当我的住宿费,行么?”
周十垂眸看向她手中的表,表盘四周都是亮亮的钻,表盘里是一串c开头的字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但他猜到,一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贵。
他把手表推回去,“我不要钱。”
桑澜初微愣,“那你要什么?”
她想不通这山里的穷小子不要钱还想要什么?
周十没回答她,他将摩托蹬发动后,才转头朝桑澜初道:“上来吧。”
还以为他要把她丢在这里呢,桑澜初露出笑意,扶着他的肩坐上了他的破烂摩托。
周十的肩感觉麻麻的,他耸耸肩膀,车一下就窜出去。
桑澜初因为惯性差点儿就趴上他的后背,迎着山风她吓得尖叫,“啊!你太快啦––––”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周十弯了弯嘴角,速度却没降下来。
桑澜初也就只害怕那么一会会,当她发现迎着风大叫,有一种发泄的畅快感时,她不害怕了。
她闭着眼张开双臂,让山风将她的衬衫衣摆吹得四处飞扬。耳边呼呼的风声和摩托的呜呜声,让她也张嘴“哇啊啊”的叫。
她发现这很好玩,好像风在她嘴里有回音似的,她继续大声“哇啊啊––––”
周十掏了掏耳朵,她真的有点吵,可是也真的可爱。
他回头跟她说:“呛了风容易着凉。”
风声摩托声,还有她自己的叫声,桑澜初听不清,脸凑近他耳朵一些,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她的嘴巴就在他耳朵边,气息暖暖的,周十的耳朵瞬间就热了。他歪了下头,没回头看她,只是大声回道:“我说––––我把你卖掉!”
桑澜初听清了,她闭嘴的时候吃了一口风,差点儿真被风呛到。睁开眼看四周,才发现他们出了镇上之后,这路好像越来越崎岖了,也越来越破了。
有一瞬间,桑澜初的心里是浮上恐惧的,自己竟然又轻信了别人。即使他和民警认识,也不代表他是个好人呀。
脸色白了一分,却从摩托车后视镜里看到他带笑的脸,才意识过来他是逗她的。
桑澜初第一次把她的高素质教养收了一收,粉拳头用力捶了下他的背,大声回他:“那就卖给你好了!”
周十没感觉到疼,只觉得被她捶的那块地方酥酥的,心里也麻麻的。
他又不说话了。
桑澜初却被这山里的好风景吸引了目光,来的路上她还没好好看过呢。天这么蓝,云那么白,就跟棉花糖似的,好像伸手就能够到。
摩托车行驶在狭窄的石子路上,下面就是一块块梯田,满眼都是黄和绿。远远的,还能看见几个牧民在放羊,就像一幅田园油画。
桑澜初深吸了一口山里清新的空气,不由感叹道:“真美啊。”
说着,她又“哇啊啊”的喊起来。
周十开小差了,没注意路上一块突出的石头,摩托车车轮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