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纸轻轻蹭过,嘴角却泛起了笑容。
不是轻轻的,带着嘲讽的。
是从心底迸发出的,带着轻松、喜悦。
陈起澜偷偷打量着她,直到周晓可凑过来。
“队长,你今天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丁意好像也奇奇怪怪的,哎,她怎么突然去搬花了?”
陈起澜瞥一眼周晓可:“那盆花,承载的可是老钱的赏识和信任,给过你吗?没有吧,说明你对老钱不够尊敬。”
周晓可不解地看着他。
陈起澜扒拉开她的脑袋:“你下次进老钱办公室,二话不说梆梆梆三个响头,你就也能拥有一碰开过光的花。”
周晓可翻了个白眼走了。
天狗组织的成员抓了个全乎,等全部审讯完没有问题,就要写结案报告了。陈起澜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可能得后天才能交。
想到就头疼,他关闭文档,打开了蜘蛛纸牌。
他一向靠这个放松,就像丁意听着歌去天台吹风,陈起澜的爱好就是蜘蛛纸牌,他已经玩儿到了特级大师级别,一百七十多级,每次打开直接四色,玩儿的不亦乐乎。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
鼠标点击的速度逐渐变快,四色的扑克纷乱混杂毫无美感。
一个大大的文字框出现在眼前。
您已无牌可动,祝好运!
陈起澜叹息一声,关掉了电脑。
没有人能理解陈起澜的焦虑。
也同样没有人可以理解丁意的焦虑。
以前怎么没听扭扭提过喜欢这种绿了吧唧的花。
也对,那时候扭扭还小,孤儿院也没那么富裕,生活已经足够艰难,谁有心思研究花呢?
丁意把花抱上自己的桌子,看见里边不知谁倒进去的茶叶末,忍不住皱起来眉头。
是的,就是这样。
没有人能理解丁意的焦虑,大家只能看到今天的丁意像个变脸大师。
丁意一心一意的观察这盆半蔫的花儿,周晓可又凑到了肖儿的身边。
肖儿正在做犯罪嫌疑人的信息表,燕天玉坐在一旁啃包子。
“你们有没有觉得丁意今天很奇怪啊?”
肖儿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吧,可能就是比较重视领导送的花吧?哎,这种风气可不能助长。”
燕天玉倒是细细观察了一番。
“确实和平时很不一样,感觉好像轻松了很多。”
肖儿再次回头:“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周晓可托腮:“有吧有吧,我也这么觉得,就感觉情绪好了很多,也没那么低沉了,哎,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好想知道啊!”
“晓可。”
清晰的女声传过来。
谁在叫我?
周晓可四面环顾。
只见丁意虽然尽力抑制,却仍然眼含期望地望着她。
周晓可指指自己的鼻尖。
“丁意你叫我?”
丁意小声说道:“你可以过来一下么?”
丁意摆弄着眼前的金粟兰,满面担忧,以往的那层冷漠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这个花会死吗?我看它状态不太好。”
周晓可看看花再看看丁意:“我也不知道,让天玉来看看吧,他也养花。”
期盼的眼神望向燕天玉,燕天玉吃包子的手一抖,敏感地转过了头。
“没什么事儿,这两天先别浇水就好,这个土应该是松过的,死不了。”
燕天玉停下扒拉着泥土的手,又问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这盆花有这么重要吗?”
丁意肯定的点点头。
“这是我妹妹送给我的。”
亲眼看到丁意从钱局办公室把花抱出来的周晓可:……
燕天玉:“这不是钱局的花儿吗?”
丁意淡定点头:“不是,这是我妹妹送给我的。”
周晓可燕天玉:搞不懂搞不懂。
随着手机叮咚一声,丁意有了一种奇怪的感想。
就好像一个人一直在倒霉,前天撞树,昨天摔跤。然后,积攒了很久的好运轰地爆发开来,轰出了丁意一脸地喜气。
丁意打开手机,一条消息正静静地躺在那儿。
【小吕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丁意刚点了通过,那边的消息就像连珠炮一样疯狂发射过来。
【小吕:丁意!】
【小吕:呜呜呜我哥说他把我推给你了是不是骗我的?】
【小吕:我等了好久你怎么也没加我!】
【小吕:我托我哥照顾你他照顾你了吗?】
【丁意:……】
【小吕:呜呜呜丁意你活了。】
【小吕:我可想你了丁意。】
【小吕:我被磋磨的都要老了,我好想和你一起吃饭。】
【丁意:……】
【丁意:你最近怎么样?】
【小吕:还好,就是有点累,你呢?】
【丁意:我也很好,你的账号怎么换了?】
【小吕:别提了!不知道哪个杂碎盗了我的号,还去骗人,我申诉都申不回来,结果祸不单行,隔天我就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