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的婚姻应该由我们自己做主,您就别操心了行吗?”
黄金兰愣住了。
自打丈夫去世后,儿子顾城伍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儿子也争气,什么事都依着她,处处替她分忧解难。
可如今,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失足女孩儿让她不要再管他的婚姻大事。
“行啊,儿长大了,娘管不了你了……”
说着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落在柴火堆上,抽噎着。
顾城伍见他娘哭了,忙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
“哎呀娘啊,啥时候变得这么伤感了。儿子不是不让您管,其他的事情儿都依着您,唯独娶媳妇儿这一项,我要自己做主。
娘也希望儿过得幸福快乐是不?”
黄金兰抬起头望着越来越帅气的儿子,在围裙上抹了把眼泪。
“娘当然希望你幸福快乐,伍啊,你这些年不在家,对那个苏青青根本就不了解。她……”
“她心气儿高,一心考大学,脾气不好,还跟齐景琛搞过对象。人家回了城,她一赌气就跳了河。娘,您是想告诉我这些不?”
黄金兰愣住了。
“是啊,原来你心里都清楚。儿啊,那苏青青就不是一个踏踏实实的姑娘,她配不上你,千万别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住了!”
顾城伍无奈摇头,
“娘,儿心里有数。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黄金兰见儿子如此执拗,摇头不说话了。
李敏之守着发烧的苏青青一夜未合眼。
苏青青拿掉额头上的湿毛巾,张着嘴喊,
“水…想喝水…”
李敏之被她惊醒了,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
李敏之很欣慰:大闺女的抵抗力好像比之前强了不少。
要搁以前发烧,非得要死要活折腾个五六天不可,吓都给她吓死了。
喂完水,李敏之比划着问她饿了不,想吃面条还是想吃饺子。
“娘,我馋您做得面条了。搁点葱花,香油,窝个鸡蛋那种。”
李敏之笑了,这个好办,有胃口就好办了。
一碗面条下肚,苏青青感觉又活过来了。
“娘,上次我跳河真的是顾城伍救了我一命”
李敏之愣了下,重重地点点头,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苏青青讲了一遍。
当天正是顾城伍第一个发现她跳的河,奋不顾身就跳了下去把她拽了出来。
按压排水也是他果断采取的措施,人工呼吸后来被村里几个妇人制止了。
都说姑娘家要是被那样了,就很难嫁出去了。
顾城伍当时愣了愣就没继续,但手掌按压的力度就大了很多。
“我奶为啥去人家家里闹?”
李敏之无奈摇头,说她拦不住,事后找人借了十几个红皮鸡蛋给黄金兰送去了。
数的过来的几次见面,顾城伍已经救了她三次了。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了。
苏青青好转后,直接去了荷花公社。
她把从空间买来的几本技术书籍摊在郑书记的办公桌上说,
“郑书记,受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打算在咱社里开个技术培训班。”
接着从书包里拿出她早已写好的公告。
“亲爱的荷花公社乡亲们,
为了提升全体人员的科学种田及农业机械化使用水平,现公社准备开设培训班。希望学有余力的乡亲们踊跃报名,全程培训免费且提供教材。第一期培训班限额30人,报名从速,先到先得。
培训人:苏青青
监督员:郑书记
荷花公社组织部
1978年5月25日
郑家俊看完内心欣喜,没想到苏青青一心为公社考虑,这么细节性的东西全部都想到了。果然她办事最得力,最让人放心。
“好好好,小苏同志,你办事最稳妥,我放一百个心。这是利民的大好事啊,农闲时让乡亲们学点知识,不但能学以致用,还省得他们整天喝酒斗牌寻衅滋事,一举两得啊。”
苏青青笑着说,
“能看到咱荷花公社发展起来是我最大的愿望。”
说到这儿,郑家俊语气更激动了。
“昨天我在社里转了一圈,发现今年的禾苗异乎寻常的好,跟往年大不一样。我相信今年咱们荷花公社一定是个丰收年啊!
郑家俊神色一转,
“小苏同志,这都是你的功劳。现在又免费给大家培训技术,不给你办一个正式名额我这心里头过意不去。”
苏青青微微一笑,这些职位名头有也罢了,没有的话她也根本不计较,因为她以后要做的事还很多。
“郑书记,我什么样人您还不了解嘛?我不追求那个,只要咱荷花公社能发展起来,我心里就有成就感。”
郑家俊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对她竖起大拇指,荷花公社有了苏青青简直是他们的福气。
郑家俊派人将公告贴出去后不到俩小时,公社门口便挤满了人。
“免费学习?那我这老太婆能不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