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伍抱着苏青青一路飞奔来到村卫生所。
刚刚苏青青的脸太烫了,手感温度至少39以上,一定很难受。
“胡大夫,您快给看看,苏青青发烧太厉害了。”
村医胡要武摸了摸苏青青的额头,又掏出听诊器在他胸前听了几下,接着翻看了下她的眼白。
“40℃高烧,单纯高烧,没有别的病症。”
顾城伍着急说,
“体温这么高,您快给退烧药啊,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
胡要武掏出药箱,
“那先给她打针安乃近吧,这个药最好,见效快。”
安乃近?
顾城伍抬起头,双眸似在深思。
有医学知识的他深知这个药有强烈副作用,甚至亲眼看见过因为紧急使用这款药而导致肝损伤,脑死亡的事例。
京都都已经明令禁止使用了,怎么还推崇这个!
“不行!”
顾城伍走过去,目光在药箱里寻找。
“她身体弱,还是吃退烧药吧,咱这儿有吗?”
胡要武面露难色,
“现在咱乡下都认这个,因为一阵下去准见效,所以几乎没人吃退烧药了。我这儿的退烧药都过期了……”
“哪儿有?”
不等他说完,顾城伍便问道。
“……三林村杨大夫那前些日子新进了一些退烧药,我同他进城时亲眼看见的。可是三林村离这十五公里,骑车来回至少一个小时,她烧这么厉害,来不及啊……”
“来得及!我去!”
不等胡要武反应,顾城伍风一般跑了出去。
他随便嘱咐了围在门口的几位妇女其中不太爱说话的一位,
“婶子,麻烦你帮我照看下里面的苏青青,给她拧个热毛巾,喂她一杯水,我一会儿就回来。”
妇女忙点点头。
回到家,顾不得他娘在身后喊着什么,蹬起自行车就往三林村赶去。
二十分钟后,顾城伍满头是汗的赶了回来,车没停稳,人一溜烟儿进了卫生所。
“水,拿水来…”
顾城伍指挥着一旁照顾苏青青的邵丽娟,忙将一片退烧药塞进苏青青嘴巴里,抬下巴,送水,一气呵成地让已经烧的迷迷糊糊的苏青青把药片吞了下去。
顾城伍的举动胡要武看了个满眼,他捻着胡须八卦地想着:这小子八成看上苏青青了,为了她拿药这一通折腾,脑袋上的头发都冒烟儿了。
听说自家孙女被顾家二小子抱着进了卫生所,苏老太不干了,一路小跑着赶到了卫生所。
四周围了一圈人,窃窃私语议论着,时不时指着他们偷笑。
顾城伍旁若无人地帮苏青青换着湿毛巾,背后湿透了的外套滴答滴答着却浑然不觉。
“好啊你小子!竟敢打着名义占我家孙女的便宜,你快给我起开罢…”
苏老太气急败坏地扒开人群,扯住顾城伍的衣服想把他拉到一边,无奈却拉不动。
顾城伍站起身,不动声色笑了一下。
“苏奶奶,既然您来了,那我就把苏青青交到您手里了。她刚吃完退烧药,应该还有一会儿才能退烧。这儿是剩下的药,您记得回去后让她半天吃一粒。”
苏小桃见她奶不接,伸出小手自己接了过去,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顾城伍唇角勾起,对她一笑,转身就走。
苏老太不依了,喝住他,
“顾家二小子,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家青青远点。”
顾城伍回转头微微一笑,没说话走了。
“你们看……你们看……这混不吝啥态度?”
苏老太指着顾城伍的身影骂着。
“苏大娘,行了,你孙女发高烧,人好心给送来,还自费去取了药…”
“是啊,顾家二小子急得把自己的自行车都摔在院子里了。”
“人小伙子是见义勇为!你应该感谢人家。”
“苏老婶儿,好像上次你家孙女跳河,也是这顾家二小子救的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得了!我孙女哪儿跳河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她跳河了?我告诉你们,别再嚼舌根了。
现在我孙女可是咱荷花公社的外派员,要不是她,咱社里地能耕上?肥能施上?水能浇上?你们的手头的山野菜不得烂在家里?”
苏老太说的倒是实话。
这苏青青自打跳了河,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鼓作气给荷花公社办了好几件大好事。
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作天作地的娇滴滴大姑娘了。
“老嫂子,是是是,谁不知道你家孙女现在是咱社里的大功臣。快把孩子扶回家休息去吧。”
这时忙完酿酒的李敏之也赶来了,来之前听说闺女昏迷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大闺女再有个好歹。
摸过苏青青的额头后,她的心才稍稍送了下来。
烧已经退了好多了,大闺女的呼吸都变得平稳了许多。望着大闺女苍白的连,她心疼坏了。
一定是最近忙里忙外给社里拉买卖把她累着了。
于是李敏之和苏老太一人搀着一边,把苏青青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