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声音就是从外面传来的,她大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门口立着三个行李箱,大小都有,而花雾坐在墙边的地上,头埋在手臂间一动不动。
她挂掉手里的电话,把挡着门的碍事箱子提进屋,走到花雾跟前,伸手拍了拍花雾的肩膀。
“发生什么事了?”
花雾抬起头,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模样憔悴至极。
她哭个不停,一句话都不说,差点把安然急死。
“时佑京把你赶出来的吗?”
“你怎么带这么多行李?”
“公寓那边也不能住了吗?”
安然追问几句,没有得到回应。
她抓着花雾的手腕,刚要把人拉起来,发现花雾的手掌是破皮的,掌心里血红一片,裤子的膝盖部位灰蒙蒙的,衣服上也很多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急得声调拔高。
花雾头埋下去,还在哭,瘦弱的身躯都在发抖。
她心里太难受了,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止都止不住。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安然的眼圈跟着红了,她叹口气,蹲下身,将花雾拉到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和后背。
安抚了很长时间,花雾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她起身,扶着花雾进屋。
关好了门,她把花雾扶到沙发上,拎来药箱,帮花雾把手掌的伤处理了一下。
“还伤到哪了?”
花雾弯腰把裤腿卷起来,安然才发现她的膝盖也磕破了,血都凝成痂了。
把结了痂的血块清理干净,她涂了消毒的药水,包上纱布,抬头看了花雾一眼,“出什么事了?”
“结束了。”
“时佑京不要你了吗?”
“他要和宁鸢订婚了。”
哭过之后,花雾的脸上没了表情,整个人看着呆呆的,说话的语气也是无起无伏,仿佛丢了魂,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所以他就这样把你赶出来了?”
“嗯。”
安然不禁一愣,感觉时佑京的行为有些过分。
“没地方住了吗?”
花雾点了下头,“我会尽快想办法。”
情绪冷静下来,她的大脑一直在快速运转,她想到了那辆还在维修店里的黑色越野车。
其实她上下班可以赶公车或者地铁,车的用途不那么大。
房子没有过到她名下,但车是在她名下的。
她想把车卖了,买房子。
和宁鸢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继续斗下去,她终究要斗到头破血流,说不定还有丢小命的风险,她自己要求并不高,但她要为弟弟考虑一下。
不能让弟弟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他值得一个更好的未来。
“有办法吗?实在不行,我就不和肖野合租了,我联系一下房东,继续在这里住着,你和我一起住。”
安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花雾却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拖她后腿,“不用,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
租房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押一付三,一下子四个月的房租,她知道花雾拿不出来。
“我真的有办法。”
花雾反过来安慰她,脸上微微有了些笑意,“不要为了我打乱你自己的计划。”
“可是你现在……”
“有办法的。”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花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辆黑色越野是进口车,原价几百万,保养得非常好,成功转手的话,还是能卖上二百万的价格。
这些钱虽然买不了高档小区,但在二环以内可以买到两室的二手房,只是小区可能年代久一些,环境差一些。
但有个家,总比没有强。
她这么一说,安然心里立马有数了。
“你当初向时佑京要车要房,其实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弟弟吧?”
姜婉琴压根没能力供花俞读大学,更别提给他买房娶媳妇,重担最后还得压到花雾肩膀上。
她感觉花雾好像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不图为自己争取什么,只求家人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至于花昌铭的死,花雾肯定会继续查,势必要和宁鸢斗争到底。
“你是懂我的。”
花雾眼底笑意深了些,她伸手抱住安然,“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把你拉下水了。”
“瞎想什么呢。”
“如果以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我希望你尽可能自保,不要管我。”
“再胡说我生气了。”
“我说真的。”
安然顿时心里涩涩的,有些堵得慌。
“别说没用的,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你早点休息。”
她起身朝着次卧走去,拿了四件套,重新铺了下床,抱来一床被子,安顿花雾先睡下。
花雾哪里睡得着,睁着一双眼睛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她顶着一双熊猫眼跟着安然出门,赶去公司。
利用午休时间,她跑了一趟汽车维修店,了解到时佑京早就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