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心头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瞬间如同霜打了茄子似的,气势都弱了下来。
“快滚吧!”
宁鸢伸脚在她的行李箱上用力踢了一下,将原本立着的箱子踢倒。
“你应该不想我的人把你从这里一路抬出别墅区吧?”
那样要引来很多看笑话的人。
本以为自己的话足够伤害花雾,谁知她话音刚落,花雾忽然挥起手臂,给了她重重的一耳光。
花雾是留了指甲的,不长,但那一掌太过用力,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红痕。
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痛,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打破相了,歇底斯里的冲着花雾破口大骂:“贱人!”
“我们的事还没完。”
花雾咬着牙,不甘示弱地低喝一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扔出去,立刻马上。”
宁鸢疯了一样大叫。
院子里的几个人手忙脚乱,有提行李箱的,有去抓花雾的。
时佑京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自上而下盯着院中,亲眼目睹花雾被几人抓着手脚抬起,一路出了院子,招摇过市般沿路往别墅区外面走。
直到花雾的身影看不见了,他的目光才收回。
恰好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转过身,看到宁鸢捂着脸朝他走了过来。
她撅着小嘴,模样甚是委屈,到了他跟前就往他怀里靠。
他眉头皱起,本能地想要把她推开,她像是料到他会拒绝,手臂马上缠到他腰上,将他紧紧抱住。
“花雾真是太凶了,在我脸上抓了一道子。”
她刚刚照过镜子,脸颊上的掌印不明显,但是那道抓痕很长,幸好没破皮流血,不然她就要破相了。
“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心机那么深,图你这图你那的,你还是快点把她忘了,一心来我怀抱吧。”
她声音软绵绵的,边说边抬起头看着他,“我没那么深的心机,我不要钱,我图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
她说着便踮着脚,要去吻他的下巴,他别开脸,顺势从长裤兜里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宁鸢是不喜欢他抽烟的,讨厌烟味,见他又抽上了,赶紧松开他,往旁边退。
“你少抽一点,抽烟多了对身体不好。”
时佑京神色凝重,如同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该抽还是抽,甚至有意冲着她吐了口烟。
她被呛得咳嗽两声,用手挥了挥烟气,抬脚匆匆进了屋。
同一时间,花雾被宁鸢的人抬出别墅区,扔在路边,行李箱也往地上一扔。
花雾磕到了腰,躺在地上好一会才揉着腰起身。
把她抬出来的几人此时都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是之前跟踪她的那辆。
好家伙。
现在他们都不躲不藏了,全都坐在路边的车里,明目张胆盯着她。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拉起箱子沿着路边走。
那辆商务车马上启动,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她心里有些慌乱,看到前方有出租车驶来,立马伸出手把车拦住。
上了车,她示意后面那辆商务车,对司机说:“师傅,那辆车一直跟着我,能帮我甩掉吗?”
司机透过后视镜盯了商务车一眼,“我尽量吧,实在不行,我把你送到派出所。”
“行。”
她不敢掉以轻心,该防还是要防着点,万一宁鸢交代了手底下的人,要对她做什么呢?
出租车开得很快,在市区内绕了些路,在车很多的路段上成功把那辆黑色商务车甩掉了。
看不到后面跟着的车,花雾多少松了口气,让司机把她送到了公寓。
乘电梯上楼,到了自家门前,她发现门口只放着两个行李箱,地上有一个碎掉的碗还有几双竹筷。
之前应该堆放了别的东西,估计是真的被人捡走了。
她从兜里掏出钥匙,试着去开公寓的门,但是锁换了,钥匙已经不能用。
这是要她流落街头吗?
时佑京还真是狠,答应她的事情都没有做到。
她不可能去睡大街,果断把门口的两个箱子拉上回到电梯中,去找安然。
此时此刻,她能找的只剩下安然了,但她又不能给安然添太大的麻烦,毕竟安然的公寓租期快到了,她仅仅可以住几天,好在她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
她需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了公寓,她背上背着一个包,手里拉着三个行李箱,两大一小,无比艰难地走到路边拦出租车。
手掌上擦破大块的皮,拉着行李箱的拉杆,磨得很痛。
她忍着疼,拦了辆车,让司机师傅帮忙把大箱子放到后备箱,她提着小的箱子坐到后座上。
快到地方的时候,她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安然打个电话。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片刻,到底这通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抵达公寓,她拉着大箱小箱,步履蹒跚地走进去,带的东西太多了,招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她目视前方,进了单元楼上了电梯,一颗心才稍微踏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