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鸢凛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保姆自然不敢多想。
“好的,宁小姐。”
宁鸢前脚走,保姆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时先生。
她赶紧接起。
“她走了?”
保姆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时佑京口中的‘她’指的是宁鸢,忙说:“是的,宁小姐走了。”
“把床上用品换下来扔掉,家里消毒一遍。”
“好的先生。”
电话刚挂,手机上收到一条新微信消息。
宁鸢发来的,约他中午一起吃饭。
他没回,整理好桌上的资料,起身直接进会议室开会。
同一时间。
金沙湾小区。
姜婉琴难得起了个早,发现花雾没像往常那样做好早餐,门口的地上放着花雾的鞋,人还没去上班。
她走到次卧门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把门推开,她看见花雾蜷在毯子里,小脸煞白,满头大汗。
她走上前,伸手摸了下花雾的额头,不发烧。
“花雾,醒醒。”
她推着花雾的肩膀,硬是把胃痛一整晚,好不容易睡着的花雾叫醒了。
“你怎么一身汗?”
花雾没回应,只关心现在几点了。
她下意识去摸床头柜,摸了个空,才想起手机昨晚丢了。
“妈,几点了?”
“快九点了。”
她迟到了。
“早饭你自己做点,我得赶去上班。”
她掀开毯子下床,进卫生间洗漱。
姜婉琴跟进来,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不放心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胃痛。”
“实在不行你不要勉强,请假休息一天。”
“请不了。”
花俞开学那天她已经请过假,不好再请。
“那你路上买点胃药。”
“知道了。”
洗漱完,花雾换好衣服,匆匆赶去照相馆。
好巧不巧的,平时下午才到店的老板今天恰好来得早,还逮到她迟到。
老板是个中年妇人,身宽体胖,满是横肉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大白脸阴沉沉的,看她的眼神颇为不满。
“我不在店里的时候,你们上班这么随意,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明摆着是说给花雾听的。
她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老板,我胃病犯了,早上……”
“胃病?我看你是喝酒喝的吧?”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在酒吧上班?起晚了就起晚了,哪来那么多借口。”
老板一发怒,店长埋下脑袋,大气都没敢喘。
花雾自知迟到不占理,同样闷着头,由着老板训话。
“把她全勤扣了,再扣她半个月薪水。”老板怒冲冲地向店长交代着。
周恒来取照片,进门便看到照相馆的老板在教训手底下的员工。
挨训的正是昨天帮时佑京拍照的摄影师。
迟到扣全勤倒算了,挺正常,但扣别人半个月的薪水,实在不地道。
花雾深吸一口气,想压下怒意,可她没能忍住。
半个月的薪水扣掉,她岂不是白干了?
“你扣我全勤我没话说,但你不能扣掉我半个月的薪水。”
老板见她还挺横,气笑了,“我扣你薪水算轻的,你以为我想留你?要不是安记者帮过我的忙,求我收留你,你这种人我是不屑雇的。”
“我这种人怎么了?”
花雾晚上虽有别的兼职,但在这里工作期间,该完成的工作,她都认真完成了。
“你是罪人的女儿,你爸搞豆腐渣工程,坑别人的血汗钱,还害得那些工人发生严重事故,我告诉你,我一远房亲戚就是在那儿出的事,他断了条腿,现在还在做康复治疗。”
花雾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别人侮辱她父亲。
“我爸没有坑过人,他是被人陷害的。”
“都谢罪自杀了,你还替他辩解呢?你可真是孝顺。”老板言语里满是讥讽。
本来她还想继续卖安记者的面子,可花雾当着其他员工的面顶撞她,她干脆放了狠话,“我觉得这份工作不太适合你,我这里并不想养你这样的闲人,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解雇我可以,把欠我的薪水给我。”
“什么薪水?”
花雾气的咬牙,“你别太过分了。”
“我就这么过分,你能把我怎么样?”
“……”
花雾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签劳务合同,她就不是正式员工,想维权都不行。
这半个月她算是白干了,老板还押着她半个月工资,相当于一个月的薪水就这么打了水漂。
她气不过,抬头再看老板那张大白脸,顿觉辣眼睛。
“你可真丑。”
老板表情一僵,旋即面红耳赤,冲着她嚷嚷起来,“你说谁丑?”
“脸和心一样丑。”
反正已经闹到这个地步,花雾不怕事情再闹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