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来了一句我爱你。
沈清墨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心动。
但她心跳的很快。
原来深爱过的人,想要放下,并不是一句狠心的我要离婚就能割舍掉的。
可她还是狠着心,扬起眉眼看着谢栖迟:
“事到如今,你对我最好的爱,就是放手,让我离开。”
门外,林之野在敲门:
“学姐,吃饭了。”
沈清墨把蓄积在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深吸口气回道:
“我这就来。”
谢栖迟一把搂住她:
“跟我回去,我会向你证明,我从未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给我一次机会,就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后你想走,我绝不再拖累你。”
这就是饼。
沈清墨哼哧一声笑了:
“先生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死的是心,所以我的肉体可以跟你走,但如果我知道自己跟陆晚晴长的一模一样的时候,我死去的不仅仅是我的心呢?先生也能从阎王手里把我拽回来吗?”
那一刻,我的内心有一场海啸。
但我没让任何人知道。
只有我自己明白,一如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写的那样。
仅一夜之隔,我心判若两人。
沈清墨感受着谢栖迟颤栗的身子,她能做出的最后让步是:
“我要在大山村住一段时间,帮村民们把树上成熟的果子全都卖掉,所以暂时不能跟你回去办理离婚手续,等我回城,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痛快,我们之间,谁都耗不起下一个七年。”
谢栖迟像是抓住了希望一样,他紧牵着沈清墨的手:
“那也就是说,在你回城之前,我们还是夫妻。”
他这句话的意思,沈清墨很明白。
她点点头:
“那是自然。”
谢栖迟终于松了口气,一把抱起她:
“走,我们出去吃饭。”
沈清墨轻拍着他的肩膀:
“家里有小孩,我自己能走。”
谢栖迟俯身在她耳边说:
“小孩终有一日会长大,我希望她们也能明白,你说得对,没有回应的山谷,不值得纵身一跃。”
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谢栖迟把沈清墨放在了椅子上。
老村长一家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并未觉得这有不妥。
毕竟人家是夫妻。
林之野紧挨着沈清墨落座,殷勤的给沈清墨夹菜:
“学姐,你脚扭伤了,多吃点小鲜肉。”
渣叁奇在一旁偷笑,还夹起一块老腊肉说道:
“新鲜的猪肉哪里都能吃饭,要说起这特色,还是得尝一尝这大山里自家熏的老腊肉,有嚼劲,倍儿香,很下饭。”
老村长附和:
“对对对,这是自己家喂养的猪熏好的腊肉,你们城里人很少能吃到的,都尝尝,动筷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饭桌上的风起云涌,轻易间就被老村长的热情给化解了。
怕他们都不敢放开吃,村长和村长媳妇还专门拿了备用筷子,给他们每个人夹菜。
谢栖迟从来没有看到过沈清墨胃口这么好的一面,她这么瘦小的一个人,居然能一顿吃三碗米饭。
看着她轻松又自在的样子,仿佛她天生就该拥有自由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想打退堂鼓了。
饭后,他给孟知予,问如何才能治愈一个曾被人伤透了心的姑娘。
孟知予的回答干脆利落:
“唯有爱。”
唯有让她感受到被爱,她才更有勇气去爱这个世界。
孟知予并不知道谢栖迟的身体状况,她只是就自己的观点告诉这个在爱里迷茫的外甥:
“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代替另一个人去弥补某一份遗憾,她在你身上缺失的爱,这份缺失会永远存在,哪怕她今后被人捧在手心里过完这一生。”
“要相信,爱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只要你还活着。”
也是这句话给予了谢栖迟莫大的勇气。
山里的夜晚很寂静,村里人都睡的很早。
唯独老村长家还是一片欢声笑语,林之野给村长家的两个小女孩讲述着城里的灯红酒绿,在问起两个小女孩的愿望时,稍大的那个举手说:
“我想给大山村修一条路,一条通往大城市的路。”
林之野摸摸她的头,指着在一旁烤火的渣叁奇说:
“这件事已经有人做了,你可以换一个愿望。”
小女孩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那我希望今年树上结的果子,能送到每一个喜欢吃的人手里。”
沈清墨听到这话都愣了,她不由问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愿望呢?”
小女孩看了一眼在忙碌着的爷爷奶奶,小声说:
“去年也有人来帮我们卖果子,但他们只来了三天就走了,后来果子全都烂在了树上,太可惜了。”
看来这个助农会,作秀的成分很大。
沈清墨答应她:
“我会等到树上最后一颗果子被采摘下来时再离开,不会再让你们辛苦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