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南楚藩王浩浩荡荡的队伍入城而来,引得众人驻足围观,感叹排场奢华铺张。那藩王络腮胡子、体态肥硕、腰大十围,稳坐帐中,紧随其后的妻妾及数个女儿皆是杨柳细腰、身材曼妙、楚楚动人。队伍中还有不少侍从,也是身着绸缎、风姿不俗。
文帝率众臣在宣明殿前迎接藩王一行,设宴为其接风洗尘。那藩王带来锦缎、生丝、水产、蔬果,满满装了几大车。
宴席上,文帝命人演奏六代之乐,那藩王听后连连称赞。随后,藩王命其妻妾与女儿出来相见,大殿上一时弥漫一股特殊的香气,几位楚地舞姬着长衫长袖,体如游龙,袖如素蜺,在大殿上翩翩起舞,如水波荡漾一般柔美飘逸,文帝越后颇为惊叹,询问这是什么舞种,藩王答:“这是楚地的袖舞,以长袖善舞称奇!”
一曲舞罢,众舞姬缓缓褪去,三位俏丽的佳丽驻足殿中。文帝问道:“这几位是?”藩王哈哈一笑道:“圣上,这三位是本王小女,慕夕、慕贞、慕萨,特请圣上为其择婿。”
文帝道:“藩王女儿如此之美,还怕寻不到称心的郎婿吗?”藩王笑道:“楚地男儿不如北方男儿有阳刚之气。”文帝暂且应下,继续与藩王宴饮。
子晟和少商也坐在席中,少商仔细观察了藩王的妻女,对子晟小声说道:“果然都是国色,楚地美姬名不虚传。”子晟笑道:“不如某人。”少商羞赧一笑。
这时,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上殿前,为众人抚琴,琴声悠扬,如泣如诉,却有一种哀婉之声。抚罢,就要退去,文帝道:“这也是藩王之女吗?”藩王抚着胡须道:“并不是,这是大女儿的侍婢琴川,因善琴得名。”文帝道:“为何戴着面纱?”藩王道:“因她生来样貌丑陋,怕惊吓贵人。”
文帝道:“众生平等,不必拘泥,摘下面纱无妨。”那琴川小声道谢:“谢陛下,奴婢还是如此更自在一些。”说完,便退到席边,坐在藩王妻女身侧侍候。
一日,子晟、少商带着云儿回程府探望,程父程母正在家中大发脾气,少宫则垂手呆立一旁。
少商赶忙走上前问道:“阿父阿母,为何如此动怒?”
萧元漪道:“你这争气的哥哥,放着圣上御赐的良缘不要,偏偏自己寻了个……”程母没说完,便气得不说了。
少商问少宫:“三兄你寻得心上人了?”少宫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急得少商直跳脚:“到底怎么了?”
程父道:“圣上谕旨,让少宫和藩王大女儿慕夕联姻,我们都觉得是挺好的亲事,可他偏偏不从,说想娶那个侍婢琴川,你说气人不气人!”
“什么?”子晟和少商不约而同地吃惊道……
程少宫性格跳脱,喜欢卜卦算命,对婚姻本没有什么期待。在少商和子晟成亲后,他便开始游历天下,先后去了琅琊、北海、武陵等地,前不久刚返回家中。
“三兄,你和那个琴川认识吗?为何执意要娶她?”子晟将程父程母带回前厅休息,少商独自一人跟三兄攀谈起来。
“算不上认识,我也是刚刚知道她的名字叫琴川。”少宫道。“那你为何要娶她?”少商吃惊地问。
“我算准了,她是我命中注定之人。”少宫继续说道:“去年,我游历武陵,险些从一处悬崖摔下,多亏一女子及时抛下一根绳子,我拉住绳子才爬了上来,捡回一条性命,恍惚间,我只看到那女子带着面纱,前几日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琴川。”
少商道:“圣上宴请南楚藩王的时候你并不在场,你可知琴川是何身份,是何样貌,品性又是如何?”少宫摇头:“这些我都不知,但是她救了我,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而且她救我那日,卦象就已表明,我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人。”
少商正在着急,子晟走了进来,他道:“少宫,那琴川是南楚公主侍婢,没有藩王和公主的同意,你怕是娶不了她。”此话正点出了少宫的烦恼,他一心一意要娶,却不知琴川能否嫁。
少宫想了想说道:“少商、子晟,你们有何主意?”
子晟道:“这事绕不开南楚藩王,待我先去打探一下那琴川的来历和藩王的心意再做打算可好?”少商和少宫都道甚好。
几日后,子晟下朝回来,将打探到的情况告知少商:“文帝已为那三位公主选定了驸马,分别是文博侯的三公子和四公子,以及太常卿的大公子,南楚藩王对亲事极为满意,三家约定近日将举行婚礼。”少商问道:“那三兄的事情呢?”
子晟说道:“办完公主的事,才能办你三兄的事情,那藩王开明大度,说公主的侍婢本应陪嫁,但是如若两情相悦,也可成全,只要问过大公主和琴川本人就好。”
少商道:“我这就去求越后,将三位待嫁的公主和侍婢邀请进宫,就说为她们庆贺,顺便聊聊家常,可好?”
子晟在少商脸上亲了一口道:“吾妇甚慧!”
赶在三位公主大婚之前,越后在宫中办了一场小型宴会,宴会上,少商将大公主慕夕和琴川单独约到了长秋宫的茶舍里,说请她们品一品这秦地之茶。少商留意观察琴川的举动,只见她沉稳持重,话不多言,只默默跟在慕夕身后,少商递过去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