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子晟和少商的云儿满月了,在阿洛乳母的操持下,霍府办了一场简约又温馨的满月酒,程家人悉数尽到,军中、朝中同袍只邀请了亲近知己,以及太子和太子妃等。
高医官的汤药温补去燥,少商面色红润、温婉可人,再加上初为人母,又添了一份知性之美,众人连连称羡道喜。
袁慎和阿萨丽也受邀来到霍府,两人在西域盘桓一年多的时间。中途,袁慎还落入戎卢王之手,险遭不测,多亏子晟舍身搭救,才得以全须全尾地回来。
“子晟、少商,真心为你们高兴,今日的圆满皆是你俩的福报,定要好好珍惜才好!”袁慎道。
少商打趣道:“想不到向来以毒舌见长的袁善见,如今说起话来倒是抹蜜一般,如此中听了!”
袁慎笑道:“西域苦寒、风沙漫天,有时百里之内不见人烟,如今回到故土家园方知佳人易得、挚友难寻,说几句真心话倒让少商君不习惯了?”
阿萨丽也在旁附和道:“善见与我思来想去,还是回到都城来,既方便照顾君姑,又能与知己朋友相伴,再有……”阿萨丽欲言又止。
子晟、少商相视一笑,心下明了。少商将阿萨丽叫到一旁道:“你若有喜了,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些心得。”阿萨丽笑着点头。
宴席上,众人讨论着不日将到都城的南楚藩王,他妻妾成群、儿女众多,此次前来觐见,一来是为交好,二来是为择婿。
“南楚山川秀美,又是鱼米之乡,乃逍遥宝地,不知谁家儿郎有这福气!”心直口快的万松柏道。他忽而想到程始还有一子未曾成亲,就说道:“程兄,你家少宫……”
程始道:“少宫心不在此,且等上一等吧!”万松柏又道:“少商这都跑到他哥哥前面了,可别再等了!”
太子道:“姻缘自有天定,或早或晚都无关紧要,关键是难得有情人。”众人颔首附和。
夜晚,送走了宾客,又处理了一些公务,子晟便往卧房走去,今日是高医官告知的“解禁日”,他数着日子盼着这天……
卧房中,少商正在守着云儿安睡,莲房坐在脚踏上打着瞌睡,霍不疑轻声叫醒莲房,让她回房休息,又小心翼翼地为少商掖了掖被子,在云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脱衣钻到被子中。
响动吵醒了少商,她睡眼惺忪道:“几时了?这么晚才回,是公务繁重吗?”
子晟捏了捏她的脸道:“这几日忙着云儿的满月酒,积压了一些事情,让吾妇等急了。”
少商钻到他的臂膀中,娇羞道:“我急什么,只是担心你,想着你在书房是否饿了、冷了,我让莲房去看了几次,她说你正忙着,不便打扰,后来我们聊着天就睡着了。”
霍不疑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少商道:“我们在谈论妻妾成群的南楚藩王,不知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物。我朝初建立,从圣上到平民都倡导以俭治国,圣上也只有一后一妃,还有一个不得宠的徐美人,你的阿父阿母、我的阿父阿母都是唯对方一个,王公大臣之中能妻妾成群的也是寥寥无几。”
子晟笑道:“这跟南楚的风俗有关,那里山川河湖地势险要,人们开垦土地、繁衍生息本就比平原地带要艰难许多,所以只有延绵子嗣、壮大家族,才能保证宗庙香火生生不息,再者……”子晟顿了顿。
“再者什么?”少商道。
“再者,妻妾成群本就是大多数男子的理想。”子晟悠悠地说道。少商果然上套了:“那你也是这样想的咯!”
子晟笑道:“当然不是,我心中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家国,一个是你和孩子,我会像守护家国一样守护着你们。”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放心,如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一样,我们只有彼此也可以儿女成群!”
少商害羞地笑了,又嗔怪道:“那我要生到什么时候啊!”一旁的云儿翻了个身,少商忙去拍他。
子晟也斜身过来:“你看,这云儿刚出生的时候大家都道像我,现在看来跟你更像一些,特别是高高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
“眉眼更像你一些,我倒是觉得如他阿父一般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才好。”少商道。
两人看了一会孩子,又重新躺好,子晟言归正传:“今日可是高医官说的‘解禁日’,我们莫要耽误了良辰……”少商没有躲闪,欣然呈上她温热的唇,两人许久未得亲近,自然干柴烈火一般,直到月影西斜、虫声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