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嬷嬷正往外走去,恰巧遇着操练回来的霍不疑。“给将军请安!”吴嬷嬷施礼。
霍不疑看到那块白布,心中也是自然喜不自胜。他走到少商背后,不顾有莲房在场,就重重地在少商脸上亲了一口。
“你!”少商娇嗔地捂着脸。莲房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来帮夫人梳洗打扮,与我一同到帝后处请安用膳去!”子晟将一件早已准备好的印花敷彩锦袍给少商穿上,又挑选了一支簪金点翠的步摇,莲房将少商的发髻梳成时兴的贵族世家新妇的式样,插上步摇簪钗,镜中少商唇若丹霞,肤若白璧,美得不可方物。
“我家新妇真是一个天仙人儿!”子晟搂着她的肩不愿松开。
“难道夫君见过仙子模样?”少商打趣道。
“见过!”子晟认真地说。“哪里?”少商怒目圆睁。
“那夜,漫天华彩四溢的灯火,有仙子驻足街中,人潮如织,我只看见了她!”还没说完,少商噗嗤一笑,“好啊,你竟敢打趣我!”说着,就拿手去拍子晟。
子晟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捉住,说道:“夫人别急,晚上再任由你捶打可好?”一句话说得少商羞愧难当,在旁的莲房进退不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人携手来到帝后处。皇帝见两人如胶似漆,心中大快:“子晟、少商,你们新婚礼成,可别忘了为霍家延续香火、绵延子嗣啊!”
越后向文帝使眼色:“此事催不得,顺其自然就好!”子晟、少商见状相视一笑。
皇帝顿了顿,又说道:“记得五年前,子晟跟朕要了磐磬大营周边的一块土地,说要自己建造府邸,等回城后,朕会兑现诺言,选派能工巧匠襄助你们可好?”
少商闻言,立即回道:“谢陛下,营造工事少商擅长,陛下只用挑选一些石匠、画匠、镌字匠就好。”
皇帝称赞道:“子晟新妇果然非比寻常,竟如此精通,不过当下你切莫多劳多思,应学学新妇的持家之道才是!”说罢,早膳已上,众人享用。
未及用完,外面有侍卫来报:“西域使团不日将临都城,众臣请奏望陛下回宫商讨应对事宜。”
文帝放下碗筷,沉思道:“西域游牧不断侵扰,对我朝子民残酷少恩,战争令国库大为亏损,这次出使目的为何尚不得知,必得做全盘谋划。子晟啊,朕和皇后并众皇子恐怕要早行一步,你与少商三日归宁后再回。”
“是,皇上!”子晟道。
子晟和少商回到府邸,黑甲卫禀报:“有客人来访,已在前厅等候。”子晟、少商不知何人,便快步向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子晟和少商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垂手而立,既高大轩然又有些黯淡落寞,听见声音,这人转身,眉宇舒展。
“子晟、少商,恭贺你们新婚,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少商脱口而出:“太……”还好子晟反应敏捷:“见过东海王,您何时到的?”
原来,来人正是废太子,前宣后的儿子,他出身高贵,早早被立为储君。因心善宽仁弹压不住满朝重臣,纵出许多祸害。退位后被被封为东海王,幽居一隅。
“本应在你们大婚当日前来恭贺,无奈骅县与我封地相隔甚远,终是迟了一步!”东海王顿了顿,补充道:“你们历经劫难,重归于好,相信母妃在天有灵,也定当开怀欣慰了!”说着,忍不住以袖拂泪。
少商亦已潸然,安慰道:“宣后对我有恩,我会时刻感念在心,也请东海王珍重自身,寻一良人,相伴终老啊!”
提到良人,东海王神色黯淡,“自与太妃子孙氏绝婚之后,我已无意再娶,与其牵手一个不爱之人,不如孑然一身。”
“那曲泠君呢?你们能否再续前缘?”子晟问道。
“谢谢子晟,你总是比我自己更能看透我,我与曲泠君终是有缘无分,听说她为了曲、梁两家重修旧好,嫁于梁无忌,这种选择比嫁于我更好!”“不说这些了,我来此还有一事。”东海王道。
他向旁挥手,纱厨后走出一老妪,少商赶紧走过去握着她的手:“翟媪?您怎么也来了,舟车劳顿……”
翟媪轻抚着少商:“宣后归天之前,交于我一锦囊,告诉我一定亲自交你手上,我不能有违所托。”说着,便将一绣花锦囊呈给少商。两人略坐就起身告辞了。
夜晚,月凉如水。子晟拥着少商斜靠在床榻上。
“子晟,你说东海王与曲泠君从情投意合走到两相诀别,到底是谁人之责?”
子晟想了想回道:“若东海王当初执意毁弃旧约,迎娶曲泠君,相信帝后也无法阻拦;如果帝后私心成全,不顾天下口实,也可成就一对佳偶,可是无奈他们身在帝王家,曲泠君又是深明大义之人,才酿成如此苦果!”
“世间相爱容易,相守太难,你我一定要幸福下去!”少商感慨。“是啊,我们定会一直幸福长久,子孙满堂的。”子晟道。
说到“子孙”,少商脸红心跳,子晟抚摸着她的脸颊:“吾妇这就害羞了,白日不要捶打夫君的吗,来吧,我欣然承受。”说着,便仰面躺下,少商嬉笑着挠起了他的痒痒肉,气得子晟翻身将她困住,吻如狂风暴雨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