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歌在巷子口看见灯光亮着,想着不应该啊,往常关一恒都是在店子里守到很晚才回家的,回家了也多半在自己卧室里待着,不会去开大厅的灯。
心里有个琢磨:要么家里进贼了,要么是来了什么不速之客。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吵架声、哭声,原本她是不想进去的,这事她掺和进去只会更麻烦,可是有些时候……仇家自己找上门来,她就算不能把她削层皮,也要让她吐点血。
关一歌推门进来,对上的就是萧涵一双诧异、恐慌的眼睛,她对关一歌心里还是有愧的。萧涵这人算不上有多坏,不然关一恒也不会看上她,可自私过了头,又没能力保护自己,便怪不得别人报复她了。因果循环,关一歌觉得自己不过是在了结一段因果罢了。依着关一恒对着她优柔寡断的性子,她可不能坐壁上观看。
关一歌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明明是夏天,萧涵却觉得自己身体一阵发凉。她当时要把关一歌送去孤儿院,就是因为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太可怕了。以至于自己每晚都在做噩梦。
“萧涵,你来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回来了。”萧涵全身感觉都在发抖,这个孩子九岁的时候,就多次拿着刀在床边威胁自己。她现在还记得她说话的语气、神态,就仿佛萧涵不是个人,只是个等待解剖的动物。虽然关一歌从没有真正伤害过她,但却不断在精神上凌迟她。萧涵觉得她就是个疯子。
她不敢看关一歌,只是拼命拉着关一恒的手。
“阿恒,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我不知道他结婚了,不知道的……他的妻子家族势力很大,现在买通人要报复我,连我的孩子都打掉了,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被他骗了,阿恒,你再帮帮我。”
关一歌听了,啧啧道,“照你这么说,人家家大业大,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怎么斗得过呢,你还不如直接躲到牢房里去,免得浪费时间。”
“不是的,她说,她说……只要我和别人结婚了,她就放过我,不然……不然我一定死的很惨。”
“这样啊,”关一歌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屑道“那你那个小白脸,怎么不护着你。”
“他连自己都护不住了,如何护得住我呢?”
“我问你三件事,你如实告诉我,我就替你想个活路,成交不?”
“成……成。”萧涵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关一歌瞧着她见树就爬,也不怕树是棵坏的,心里有一丝疑惑,难不成真的是遇到事儿了?
“师父的武馆被你们卖到谁的手上?”
“我和阿恒把武馆卖给了永哥,后来被他妻子的人占去了。”
“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我只知道顾永和我说,董老爷子,就是董坤,她妻子的父亲,要他把和这相关的1件事办妥了,妥了,就会让他在家族企业里担任重要的职位。”
“你知道懂坤和师父有仇吗?”
“好像和阿恒的母亲有关……阿恒的母亲曾经是董坤的妻子。”
关一歌点了点头,“行,我今天问你这事儿,你想活就不要和别人说。至于你说的活路,其实你根本不用多担心,对你起杀心的恐怕不是顾永的妻子,不然你跟着顾永的时候,她就早已经下手了,想来她也不是个绝决的人,所以你才能活到今天;真正想杀你的是董坤老爷子,是因为痛恨顾永对女儿的欺骗,连带着痛恨你,你最好这段时间出国躲一躲,最起码待上三个月,等他俩离婚了你就可以继续和你的小白脸过日子了。懂老爷子想杀人,他女儿想救人,这对父女有点意思。另外,关一恒不欠你的,只有你欠他的份儿,我们两兄妹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你。”关一歌或真或假的对她忽悠一通,完了,还贴心的问了一声,“懂?”
“出国,可……可我没有钱?”
“去赚啊?你是个成年人,有手有脚,也不疯傻。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可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呢?”
关一歌眯着眼,“说到底,你就是想赖上关一恒,就是想利用他对你的那份余温与可怜,让他多帮你做点事,是不是?”
“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萧涵哽咽着出声。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在躲追杀啊,是不是在顾永身边待着觉得不如在关一恒身边好过,想要重新回来做我的便宜嫂嫂。然后编了一箩筐的瞎话,什么只有你结婚了才会放过你,你这儿不是明摆着骗婚吗?公园里流浪汉那么多,随便找个,不是一样吗。为什么非要想不开给我当嫂嫂呢?如果关一恒对你不好,你水性杨花我不怪你;可他为你被废了条腿,更是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的这笔烂账他自己和你算,至于我,你我当了陌生人,我倒是能止住心里那股子想要报复你的冲动,但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不知道你哪天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说罢,关一歌便把餐桌上的水果刀拿在手上,熟练地甩开。
”我10岁的时候,用这把刀捅过一个人;我13岁的时候,不介意用它再捅一个人,杀人的感觉不好受,可对象变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