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
堂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声音。
吵闹得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堂外围观人群,闪开一条道。
邢铁和一个短衫打扮的跛脚年轻人,搀扶着一位白发老妪走到堂上。
“于婆婆!”
沈不归看老太太拄着拐杖,拱手行一个礼问好。
“哼!”
白发老妪却没给他好脸色,也不看他,而是对着堂上一跪说道,
“大人,民妇于氏。
我小儿子可以证明,杀人凶手不是奸贼沈侍郎!”
一旁沈不归讪讪摸摸鼻子,这奸臣当得有点窝囊。
老妇人说完,一扯旁边那个吓得哆哆嗦嗦的小伙子,“迁儿,快跪下来!”
众人皆看向老妇和那个十六七岁小伙子。
严大人也是感到意外,一拍惊堂木,道,
“堂下所跪何人,快快将聚宝斋杀人一案实情道来。
若有虚假,定当严惩不贷!”
那个于氏小儿子看看邢铁,“小民于迁,今年十七岁,家住东市场古玩街……”
原来这于迁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毛贼。
聚宝斋后院有个小厨房,中午晚上店里人自己做饭吃。
原本养了一条大狗。
前几日,那条狗死了。
身材瘦小的于迁就溜进去,躲狗洞里,找机会进厨房,偷人家的吃食。
下雨那天,他跟于氏拌了两句嘴。
晚上在聚宝斋偷了些吃的,在狗洞草窝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聚宝斋的人来上工,他还在狗洞睡觉呢。
准备中午再偷上点吃的,给老娘带回去。
后来他从狗洞看见,翻墙进来一群带刀黑衣人。
他怕被发现,就爬到二楼房顶上了,所以那天的事儿他是目击证人。
“……大人,我看见他们是从后门儿离开,每个人都扛着包袱!外面有马车接应!”
“他们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沈大人才来!
那会儿聚宝斋的人早都死了!”
“你可看清楚那些人容貌!你怎知都死了?”
“既然害怕,他们离开后,你为何不立即离开?”
“快快从实招来!”严大人连声厉喝,一拍桌子。
于迁牙齿打战,捂着大腿,看样子像是尿急。
“大人,孩子胆儿小,你让他慢慢说!迁儿慢慢说。”
于氏一看,马上心疼地护着儿子。
“照实情说就行!”
沈不归狭长的眼中带着一丝安抚。
高度紧张的于迁心里一热,
那么高高在上的尊贵人物,就在自己跟前。
还这么平易近人地跟自己说话。
于迁心中恐惧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觉得沈侍郎除了阴点,也不可怕,老实说道,
“那个,我当时尿裤子了,而且腿软,我也动不了。所以就没离开!”
堂外有人笑起来,
于迁有些发窘,接着道,“杀人者有十几个人,穿着黑衣,蒙着脸,都拿着刀。
不过我看见一个人手背上有月亮太阳形状纹身。”
于迁把话说完,磕头道“大人,小民句句属实,大人明察。”
聚宝斋众人,听到这些,难以置信。
严大人沉吟片刻,又看向左右两侧。
只见杜宰相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好像睡着了。
李侍郎含着笑容,似乎在看热闹。
张公公不动声色,却眼观六路耳闻八方。
清流一派好似震惊于这个结果。
江统一脸意外地看着于氏和于迁,“这……”
“江提司,你可有异议?”严大人看着江统问道。
江统嘴角蠕动了一下,放弃摇摇头。
严大人又将询问的目光,看向沈不归。
这么好,洗脱自己奸臣罪名的机会,沈不归岂肯放过。
他抬眼扫视一圈儿,施施然后转身,看向堂外众人道,
“有句话叫,三人成虎。
我希望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对我存有偏见。
至于我沈不归是什么人,大家拭目以待。
这次证明,我真的是被人栽赃陷害了!”
堂外没人吭声。
沈不归也不气馁,他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他早晚会用自己的行动,摘掉奸臣帽子。
沈不归转过身来。
康吉安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师爷拿上呈堂证供,让在场几人,签字画押。
“经提刑司当堂审理,证明聚宝斋杀人案和沈侍郎无关。”
“沈侍郎也是遭奸人所害,受了牵连!
提刑司将会继续追查,早日查明此案,为死者申冤!结案!”
严大人宣布完审理结果,一拍惊堂木,一锤定音。
其他人也都寒暄着,站起身,准备走。
“且慢!”沈不归高声道。
“沈侍郎,可是觉得此案有何不妥!”严大人问道。
沈不归言道,“严大人,曹京蔚,我那个案子结了。
但这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