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日,在杜宰相府上,沈不归和众人打赌。七日后,证明自己清白。
结果,经历朝堂风波,
七日都没等到,在众臣强烈要求下,就开堂审理此案。
牧京里,街头巷尾,大家都知道了,
“朝廷终于出手,公开审批沈不归!等着好消息吧!”
“我二十四响,已经买好了,沈贼就地正法,我通告天地!”
民间议论纷纷。
基本能亲临审案的,都是各个茶馆,酒楼,月旦评的线人。
类似于现在的新闻记者,狗仔队。
提刑司严大人作为主审官,也是压力很大,连夜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这案子,牵扯几方势力的较量。
所以稍有不慎,案子审不明白不说,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明镜高悬的提刑司大堂。
提刑司提刑官,严大人身穿绛紫色官服,端坐在审案桌后面。
桌上摆有官印、文书、案卷、签简、笔架、朱砚、惊堂木等。
杜宰相,张公公,谢大人,周大人,李侍郎,朱大人,坐在大堂两侧。
东市场辖区治安主管,鸿洲蔚曹仕良站在一侧。
一切准备就绪,严大人看向杜宰相,杜宰相微微颔首,
“升堂!”
严大人带着官威脸色一正,喊了一句,没敢拍惊堂木。
整个审案现场没有大喝小吃。
沈不归和江统走进大堂,康吉安带着其他死者家属也走了进来。
沈不归身穿月白色锦袍,腰间带着千年蚕蚕丝玉佩。
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脚步款款地走进来,。
面色平静地对着杜宰相和李侍郎微微点头,算是和同仁打了招呼。
“关于聚宝斋人命一案,康吉安你作为死者家属和聚宝斋少东家,你先说!”
“大人……我父亲康盛祥是安守本分的商人,开一家当铺度日。
不想那日,沈侍郎发癫,闯进我店里,杀光了我店里所有人,还将店里宝物洗劫一空。”
“大人,这些东市百姓可以做账。江大人看见了他手持凶器行凶,请大人给我做主啊!”跪在地上,康吉安说得声泪俱下,说着举起了状纸。
“大人给小民做主啊!”
“呜呜……”
康吉安一说完,后面的人喊冤声一片。
“肃静!”旁边衙役喊了一声。
“传证人李阿三,章先人……”
严大人喊了一串名字,都是聚宝斋邻里,或者那天看见沈不归进去的人。
这些人都证实,那日亲眼看见衣冠不整的沈不归光脚,抱着猫进了聚宝斋。
“江大人,你来说!”
“我那天巳时,接到密报,说聚宝斋正在发生抢劫案,让我去救人,就带上手下去了,推开门看见屋里一片狼藉,满地是血和尸体。”
“而沈侍郎正在柜台里面弯腰翻找东西,他扭过身时,手里还拿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和一把古剑!”
“这些都是我和我的侍卫亲眼所见!而且我在现场搜到了这个!”
江统领掏出那块带血玉佩,衙役接过去,呈给严大人看。又呈给两边听审的诸位看了一遍。
严大人听完,也不做决断,而是,将目光转向沈不归,“沈侍郎,你可有话说?”
“头天晚上,爱猫中毒了而且很严重,这个范御医可以作证。
我一夜未眠,觉得爱猫必死无疑。
早上有人飞镖传书,说聚宝斋有解药,让戴上玉佩去换。
眼看毒发时间就到了,我来不及多想,抱上猫冲了过去。
那日我忧思过度,精神恍惚,所以进来也没看,没人应,我只能自己找。
江大人就过来了。情况就是这样的!”沈不归神色平静说完。
“那封密信呢?可以呈上来!”严大人道。
“我当时没收起来,后来再找,婢女说丢了!”沈不归随口说道。
“噗呲!”众人暗自笑出声。
“满口胡言!”江统则是不满地说了一声。
“你辰时进店,陆仵作验尸显示,死者也是辰时被杀。
还有这块儿玉佩,怎么解释!难道你说是你带过去塞到死者手里的!”江统不无讽刺问道。
沈不归心里一阵冷汗,还真是他赛给死者的,但他口里却说,
“不是,这块儿玉佩虽然跟我的一样,但不是我的,我那天拿的是我腰间这块儿。”
“沈侍郎……”
严大人都皱起了眉头,觉得沈不归就是信口开河,照这么下去,案子没法审了。
“沈不归,说话得讲证据,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了,这跟死不承认有什么区别!”谢大人看不下去了。
“你先派你的手下进去杀了人,你进去翻找宝贝!”康吉安嚷嚷着指控道。
“辰时前和辰时中间隔将近两个……”
沈不归抿唇,稍微沉吟片刻,本想解释关于一个时辰是两个人小时的时间概念。
但古人未必懂,就放弃了。
抬起眼眸,看向严大人,转而道,“严大人,此玉佩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