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乘荆顿时语塞,面容僵如石雕,好一会儿才辩解道,“长公主,您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本将军......”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含元殿外,竟忽然敲起了丧钟!
“报——不好了!”
一位含元殿外值守的禁军匆匆骑马赶来凌烨承面前跪下,“太上皇,他......他驾崩了!!”
群臣闻声,纷纷惊慌地朝含元殿的方向跪了下来,装模作样地哭。
毕竟这是传统礼节,先皇驾崩,不论哭不哭得出来,做臣子的都必须要哭。
唯有凌烨承是真的大惊失色,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父皇他......他是怎么殡天的?”
那位禁军连忙按照晏辞的指示,支支吾吾地说道:“回陛下,是陆、陆......”
话没说完,但其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陆乘荆:?
凌烨承悲痛地哀嚎了片刻,红着眼睛,里面分明涌动着怒火。
他猝然指着陆乘荆的鼻子:
“传朕的旨意,不论陆乘荆是否谋反,此次宫变用意为何......但他害死了朕的父皇!按照大颐律法,陆家满门押入天牢,诛九族,三日后满门处斩!”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
陆乘荆心头大震,终于愿意低下头颅,向凌烨承哀求呐喊。
奈何事实摆在眼前,这一回诸位大臣就算再怎么想保住陆乘荆,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不出半刻钟,顾桓和禁军便将陆乘荆等人一并押走,凌烨承也因为伤神过度让宫人扶回紫宸殿了。
这下,众人便将焦灼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晏辞和凌愿欣。
晏辞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正思酌着怎么应对时,忽然听见他的小公主细声嗫嚅起来,“父皇......我没有父皇了......”
她面色稍有苍白,抬手捂着脑袋,清泪从桃花眸中酿出些许,“我好难受。”
晏辞顿感不妙,然而下一瞬,就见她这么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愿愿!”
晏辞眼疾手快将她接在怀中,只觉得心脏被人蓦地揪紧——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已经不在意这个父亲了啊。
男人的眼眸不自觉地漾起偏执的红意。
想起她腹中还有刚怀上的孩儿,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着:
愿愿,你千万不能有事......
他猝然把腰间那枚装了平安符的锦囊卸下,塞进她的手中,随即抱着她迅速离去,“都给本官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