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要保护臣?”晏辞眸光缱绻又暧昧。
一时激动说了大话,凌愿欣有些不好意思地颤了颤眼睫。
分明是她最近有许多事情,若非得了晏辞相助,否则都不会那么顺利。
“可是霍氏与三皇叔之间有沾染的事情,已经坐实了,我们得要想个办法让父皇知道才是。”
凌愿欣匆忙撇开话题,“偏偏他们二人又精怪得很,每次私会都选在不同的地方,要想让我父皇亲眼看到,貌似难上加难。”
“其实,倒不一定要陛下亲眼所见。”
晏辞轻笑,“毕竟人言可畏,如果消息在宫里宫外都传开了,陛下注重颜面,自然也会严查。”
凌愿欣恍然大悟,她娇俏地歪了下脑袋,“既然如此,我们只需找人把消息散播出去就可以了。”
男人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无论如何,凌无徽的颜面亦和她的颜面挂钩,他不能为了一己之利就完全不顾及她,所以才会专程过来找她商议。
凌愿欣似乎能猜到晏辞心里所想,反而娇软温声地替他开解起来:
“阿辞,你也不用顾忌什么皇家颜面,他们做得出这种事来,自然也不怕丢脸。”
“更何况,还有我长姐跟陆怀瑾的事情在先,这脸要丢,也已经丢过了......”
她眼眸濡光,拉起他的手,饶有深意地凝视着他,“旁人那些不入眼的事情,可没有我们自己的事情重要。”
晏辞低低应了一声,垂落眼帘,瞄见她的手指头在不安分地拨弄他腕上的佛珠,不禁轻哼发笑:
“愿愿好像很喜欢它?”
凌愿欣俏皮地弯起嘴角,“是你随身的东西,自然喜欢。”
可没想到下一秒,晏辞就将佛珠从自己腕上取了下来,轻轻摩挲着递了过去,“既然愿愿喜欢,那便赠予愿愿,也算是和臣腰间的这枚玉佩作为交换了。”
凌愿欣也不拒绝他,“那我可不客气了~”
她一脸欢心雀跃的模样,将那白玉佛珠戴在了自己纤白的腕上。
感受到佛珠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心中泛起些许小得意。
虽然这串佛珠留给她戴,会稍显得大了些,但朝中为官的人,几乎都认得这串佛珠是晏辞的。
如今这串佛珠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其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两人默契相视一笑,达成了共识。
......
第二天,大颐京城之内,不论是宫里还是宫外,都冒出了好些风言风语。
如同潮水般持续扩涨的流言,甚至还不仅限于霍贵妃与淮北王之间有染的传闻。
就连凌嬿羽上回与陆家做的荒唐事情,也像是被挖了坟一般,再度被人们刨出来当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
“听说了吗?其实那天被禁足的人似乎不只有长公主和陆大人,就连贵妃也被禁足了呢!”
“啊?贵妃娘娘不是因为教女无方,才被责罚的吗?”
“哎呀,那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难道,长公主和陆家出事的时候,嘶......贵妃娘娘该不会也在现场吧!”
结果,愈发离谱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那天宴厅里面三个人的荒唐事居然就成了四个人的荒唐事——
“传下去,长公主、贵妃娘娘和陆家父子,一共四人,于珍馐阁三楼宴厅......”
“哎哟我去,足足四个啊?!”
偏偏人们又对这种八卦的事情极有兴趣,乐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传述,再进行艺术加工。
于是一夜之间,霍贵妃在京中百姓的口中,就成了精通歌舞、却不知道和多少个人有染,生活极为浪荡奢淫的舞姬。
“啊?那长公主的身份岂不是十分可疑......?”
人们在这一刻终于发现,事情已经演变到了一个相当荒谬的地步,不禁后怕地捂住了嘴。
伺候凌无徽长达二十多年的孙公公,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一向老成、经验丰富的他都瞬间梗住了。
犹豫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敲响了含元殿的殿门......
好在,凌无徽看起来在这一阶段取得了不错的修道成果,心情尚可,神采奕奕。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刚劲,只是带了些微不耐烦,“外头又有何事,在等着朕处理?”
孙公公心里头不禁咯噔一下,那事情可真是大着呢!
他非常犹豫不定地答道:“回陛下,外面有传言,贵妃娘娘她......她,和和和淮北王殿下......”
“还有长公主的身世......”
他又害怕、又结巴地讲了好一会儿,才为凌无徽描述清楚这几日的传闻。
“混账!!”
凌无徽勃然大怒,掀手便打翻了桌上好几样东西。
“这些奴才宫女,还有贱民,怕不是日子过太好了,真是什么都敢议论!”
他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其实虚得很。
修道修了这么久,他自以为早已看破红尘,结果一听说自己的女人与别人有染,还是一点也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