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陆先生。”
赵正啸注视着陆平,略微停顿,随后说道。
话罢。
他走进屋里,目光瞥向打开的电视机,与阳台前依旧冒着热气的浴缸。赵正啸眼皮轻跳,他每次来这间安全屋,基本只枯坐一阵子,然后离开。屋里的各项设施,他几乎连碰都没碰过。
“坐!”
陆平坐在沙发里,双手向两边搭着。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威严中年人,内心徐徐的滋长出一种别样的感受。可能是经历过李玉珍办公室里宋子文逼宫,更和李家老爷子通话了的关系。现在的陆平,心里的抗压上限被抬高,他开始进一步的放大自己的表演欲望。
就比如,在和老爷子通话之前。
他更多的是借住丁青,施压薛华清;再借住李玉珍,和谢晏青通电话。
只有这次。
陆平一改此前的计划,展露出绝对逼人的态度。
…
“我这里藏了几瓶酒,拿来和陆先生…”
赵正啸注意陆平那主人一样的做派。
他不动神色。
明白,这不过是后者掌握对话主导权的一种手段。赵正啸试图拿回主人翁的姿态,他走向储酒间,弯腰拉开手边的柜门。
“你是指那瓶1907年生产的海德西克?唔…抱歉!刚刚泡澡的时候,我已经打开喝了。”
陆平躺在沙发前。
他脸上挂着笑容,许是红酒的后劲还没上去,他身体发热,手和脚酥软。听见了屋里的动静,陆平嘴角轻扬,语气里带着笑容,说道。
储酒间,赵正啸动作停顿,他早就过了喜怒于形的阶段,这一点的语气不能动摇他的情绪。但其言语背后的深度,让赵正啸为之忌惮。
站起身,站在另一个柜门前。
拉开柜门。
门后的一侧藏着隔间,赵正啸取出了红木的匣子,匣子里是他17年在羊城茶博会花费一千八百万拍下的珍藏青饼普洱茶。
匣子是歪斜的盖着。
赵正啸确定被人动过,他看了看,端起木盒。
“陆先生喝过了酒,那便给先生煮些茶,养养胃。”
赵正啸,沉声道。
“炳良今天凌晨冒犯了先生,他下午的时候告知我后,我就已教育了他。”
手下,治器、纳茶、侯汤…煮茶的动作沉稳平和。
赵正啸,说道。
“算不得冒犯。我倒觉得出现的很是时候,恰逢其会的挡住了更多的麻烦。”
陆平,笑着道。
他为赵正啸的动作吸引,温和看着,只片刻后,陆平脸上的笑容停顿,眸子微微搜索。他意识到,自最开始,赵正啸就没有进入他营造出的氛围里,而是在试图把主导权握回到手里,并显然做到了部分。
“昨天夜里,我和几个朋友一起都难得的晚睡了许久。”
“我们一起注视着新独角兽的崛起。”
赵正啸倒了茶,说道。
他好像并不在意所谓的大祸临头,把昨夜川禾的焦点当做了谈资。
“年纪大了,见证到三十亿的时候,熬不住睡了。谁知道,后面发生了这大阵仗!”
“陆先生了不起,摆了那宋家宋子文一道。”
赵正啸把茶盏递给陆平,露出笑意。
他言语温和。
但每一个字句,每一个眼神细节都似乎充盈了压迫感。据说,在表述某一项内容时,话语只占据了最微不足道的部分,神情、姿态、语气…将渲染出更直观的表现力。
陆平心跳加速,他想要深呼吸克制紧张的情绪。
可这个时候。
近距离直面赵正啸的弊端就诞生了出来,他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哪怕是在李玉珍办公室里,用脚趾碾着鞋底以发泄。现在的他,只要有任何的异变都会被发现。
…
“呼!”
陆平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或者说,普通人的弱点。
他沉不住气!
特别是,当顺风的局面被打破,当巨大的压力笼罩在身周。赵正啸身价百亿,操作的私募基金超过千亿,他如何会轻易的被陆平拿捏住?
“赵先生捧了。”
“我可没那大本事。李家的那位老爷子出手,把事给平了。”
陆平耸了耸肩。
他指了指天,语气里露出些惊叹,说道。
陆平是有急智的,那晚办公室里的真相扑朔迷离,说什么的都有,赵正啸点出这个未尝就没有试探的意思。选择将李家老爷子拉出来,哪怕他表现出了弱势,也会被李家老爷子的余威遮盖。
果不其然。
当陆平指向天空,道出那位老爷子的刹那。赵正啸果然肃穆了起来,眼神里露出尊敬。
“原来是这样。”
赵正啸,感慨。
这天空之上,层级分明。他身价百亿,一手开辟出了百亿赵家豪门,但对于那样的大人物来说,依旧不过是翻手就能拍死。
“陆先生。”
赵正啸不再继续方才那个话题,两人的博弈到这个时候,彼此都算后退了一步。他面露正色,唤道。
“先生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