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的手指在腿上慢慢敲打着,瞳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的不耐烦:“乌导演,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乌南冷笑了一声:“傅总,您生意做得大,平日里也见多识广。”
“有关傅总的往事,我也略有耳闻。”
她摸着随身携带的小包,拿出来一盒女士香烟,还随口问了一句:“介意我抽一根吗?”
傅渊春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她跟陆成晚是两个极端,一个随波逐流被世道同化,另一个听之却依旧保持初心。
他抬了抬手,做了个请随意的动作。
随着打火机焰火转瞬即逝,屋里也弥漫开薄荷的香气。
乌南眼神有些迷离,说出的话却让傅渊春的脸色渐渐冷峻起来。
“傅总二十岁在京都圈里一掷千金,怒发冲冠为红颜,惹得好些女儿眼红。”
“二十二岁被拍摄到跟当红的影视圈小花,同处一个宾馆,共进退。”
“同年,圈里传闻傅总斥巨资养了个漂亮的金丝雀。”
“还有更荒唐的,傅总我不说您心里应该会有数吧?”
乌南的脸上挂着讽刺、威胁的笑意。
傅渊春眯了眯眼睛:“你查我?”
“实在惭愧,别的不说,我这人脉还是可以。再者,当初傅总年少时期轻狂无比,也没想过对这些桃花消息有所隐藏,我知道这些难道不应该吗?”
她将没吸完的烟摁在茶几桌面上,眼神冷了下来:“你们商人的圈子多的是尔虞我诈,心性凉薄。”
“傅总你是真心也罢,假意也好。”
“你们都不合适。”
乌南说道,眼神里也带了些怜悯:“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家小姐而言。别强求,没意义。”
傅渊春凝视着她,饶有趣味道:“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强不强求也不是我说了算。”
“你没资格替陆成晚做任何决定,同样,我也没有。”
他暂停了这段对话,说道:“我尊重陆成晚的一切决定,可你来威胁我?那还真是对我不够了解。”
乌南嘴角向下撇了撇,摊手道:“我对你了解没用。只要我阿南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不会让小姐跟你在一起的。”
“小姐有她自己的理想,有她自己的使命,不应该被任何情爱所束缚。相对比后者,前者才是永恒的。”
傅渊春冷冷一笑,扔掉了手里的卡,什么都没说。
这一夜有人好眠,也注定有人失眠。
陆成晚睡醒就对上阿南的视线,看她眼睛里布满血丝,眼角的泪还没擦干,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没睡?”
“害怕。”
“怕什么?”
阿南回给她一个拥抱,嗅着陆成晚身上的药香才觉得心脏回归了原位。
她语气苍凉:“怕是个醒来就消失的梦,也害怕小姐醒不过来。”
三百多年了。
她无时无刻不期待着陆成晚的出现。
陆成晚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南你放心,这不是梦,我也不会睡着不醒了。我修养得很好。”
“如果我当初没离开小姐就好了。”
阿南紧紧闭着眼,片刻从她怀里退出来问道:“小姐想不想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那边有山,有水。小姐不是最向往那种地方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不想。”陆成晚摇着头说道:“陆恒把陆家交给我,陆家一天不走上正轨,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京都。”
乌南已经猜到了,她随即说道:“我在京都有一套房子,离小姐的学校很近呢,以后让阿南照顾小姐吧。”
“我不需要照顾的,我现在已经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所以你忙你的就好了。”
陆成晚连连摆手,乌南咬了咬唇:“小姐是不信任我了吗?”
“你干嘛这样说?”
“不然怎么会就连让阿南照顾你的机会都不给?”
乌南的期期艾艾让陆成晚一顿,她连忙抱过去:“我没这么想,平时我都住在学校的,所以也不需要……”
“小姐,虽说你跟傅先生已经私定终身,可毕竟还没成婚。这住在一起,我是不放心的。”
乌南干脆把话说开,见她脸色倏然间变红,眼眸暗沉了许多,对傅渊春的记恨也更甚一筹。
“你说得也对,这么打扰他是不太好的。”
乌南脸上立马带笑,安抚道:“那我今日就让人来把小姐的行李带走。不是今日还有课吗?我送你去。”
傅渊春也是一夜未眠,在书房里喝了一宿的咖啡。
他听到动静看见陆成晚跟阿南一前一后的出来,表情还带着愉悦,默默别开脸。
“你怎么又喝这个?”
陆成晚闻到了咖啡的味道,伸手夺了下来:“不是说喝了心脏会不舒服吗?”
对上又一双通红的眼睛,陆成晚紧锁眉头:“你怎么也是一夜没睡?”
傅渊春抬眸看向站在她身后,把忠诚跟护食都写在脸上的乌南,疲惫地笑着,没讲真话:“下次不会了。”
“要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