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说什么?”
赵熙川似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两人身后。
“没什么!”
“随便聊聊。”
向来不合的陆灵犀、安王这一次默契十足。
赵熙川黑眸微凝,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转,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他未再多言其他,径自往外走。
“他生气了!”安王眼透不安,心带悔意,他不该逞一时意气的。
“我知道。”
陆灵犀的杏眸落在赵熙川那挺拔如松、透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忧思重重。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敏感,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你什么时候成婚?”
“你什么意思?”
安王眼透警惕,想起之前赵熙川的反应,“你后悔了?”
“陆灵犀,本王警告你,你莫要在本王与熙川之间挑拨,我们兄弟二人绝对不会受你蛊惑。”
陆灵犀冷笑一声。
看到安王这反应,陆灵犀终是信了他拿她当祸水的这件事。
“要不趁这次选秀,安王殿下将王妃、侧妃的人选都定下来,待你们成婚后,你与王妃琴瑟和鸣,王妃与侧妃情同姐妹……”
想来这般,丽妃、皇帝才会对她彻底断了念想。
“不劳县主费心。”安王自是听明白陆灵犀这话中深意,“县主有这闲工夫关心本王的婚姻大事,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您的婚事上,若您能顺利招婿,想来皇上、皇后定会倍感欢愉。”
陆灵犀、安王瞪向彼此,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眼下线索又断了,陆灵犀面色凝重。
时间拖得越久,唐姑娘便越危险。
他们谁也不知道唐姑娘现在是自由的,还是被受控制的。1
如果她是自由的,那还好,是人总会有活动轨迹,终有一日会被发现。
就怕她行动被限制,若是没有高大墩给她每日准备吃食、用水,她一个人弱女子,可以撑多久?
眼下都已经两日了。
营救唐姑娘,迫在眉睫。
衙差们已经找周围街坊都问过一遍,他们对那位唐姑娘并无任何印象。
唐姑娘在任屠夫家中只住了两三天,且深居简出,甚少露面,故而街里街坊对她并无任何印象。
陆灵犀站在赵熙川、安王身后,听完衙差们的汇报,眉头紧锁。
“他们会不会是同伙?”安王道出心中疑惑。
折腾了大半天,安王对这案子也大概有所了解。
“靖王刚才说过,提到书生时,高大墩的情绪浮动很大,这说明,高大墩一定认识那书生。”
“本王之前是诈他的。”不过,靖王也同意安王的这一说法,“但根据高大墩当时的反应来看,书生十有八九已经命丧黄泉。”
安王继续分析着,“仵作的验尸记录里提过,受害者皆是十五六岁的女子,死前都遭受过非人的折磨,死后被人肢解。”
“这些姑娘可相识?”陆灵犀问出心中疑惑。
“衙差调查过,这些姑娘都是小官家中的庶女,平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彼此并不相熟,只是偶尔在聚会上见过面。”
小官家中的庶女,这几个字始终盘横在陆灵犀的脑海中。
高大墩一个在西街卖猪肉的,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些受害者,他们之间的联系会是谁?
她心底冒出一个答案,抬眸看向赵熙川,还未开口,便听到赵熙川那熟悉的清冷嗓音,“你们可曾问过被害者爹娘,她们可认识唐姑娘?”
唐姑娘是威远将军的侄女,平日里定是会随着威远将军夫人以及黎紫菱在各府走动,她与这几位被害者相识的几率倒是大过高大墩。
领头的衙差一听这话,立马低头,“回禀靖王,此前我等并未问过受害者家人这个问题。”
“速查。”
“是!”
安王见赵熙川行事如此雷厉风行,看向赵熙川的视线里多了一丝满意。
这才是他的好川弟!
陆灵犀捕捉到安王看向赵熙川的眼神,身子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男人之间的友谊!
“此处风大!”赵熙川边说边往前小走了一步,恰好用身子替陆灵犀挡住风口,“天色不早,本王先护送县主回府。”
“不用!本县主自己能回去!”陆灵犀张口欲唤夏莲,这才想起来,夏莲陪着安绮山一同去了衙门报案,“我得去衙门一趟。”
“县主这就走了?”安王眼透得意,“折腾了大半天,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没得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陆灵犀双手交叠在胸前,昂首怒怼,“什么叫一个有用线索都没得到?”
“要不是我,你们能知道唐姑娘此前的悲惨遭遇?”
“倒是安王殿下您耍了大半天的嘴皮子,不渴吗?”
她杏眸不甘示弱地瞪向安王。
“好男不同女斗,本王不与你一般见识!”
“哼!”陆灵犀也懒得搭理安王,每次说不过她,便用这句话来堵她的嘴,显得他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