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灵犀的认知里，沐嵘擅谋、擅演、擅变脸，最擅玩弄人心。
这样的人岂能容忍子嗣出现问题？
白芷美眸错愕，扫过在场另外三双大眼睛，不确定地开口问着，“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我们该知道什么？”
“三皇子并不是嵘帝亲生！”
“什么？”陆灵犀杏眸瞪得滚圆，“这怎么可能？”
沐嵘有那么傻吗？
还是三皇子长得不够突出？
“等等！”陆灵鸢抬手，挡在白芷嘴前，“容我去拿碟糖炒瓜子来！”
安绮山双手一拍，对陆灵鸢竖起大拇指，而后起身，从身后的小方桌上取来几个橘子。
她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双眸放光地望向白芷，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们……”白芷被她们三人的反应给逗笑，无奈摇头。
见陆灵鸢捧着瓜子回来，她才开口继续说着。
当年，沐嵘在外征战，与三皇子的母妃德妃相识。
德妃便跟着沐嵘在军营住了一段时日，一次敌军突袭，沐嵘不敌，身负重伤，德妃带着他一路逃亡。
为给沐嵘治伤，不惜委身当年收留他们的农户。
待沐嵘伤势恢复后，与先帝派去的援兵取得联系离开时，德妃自知清白已失，无颜在伴在沐嵘左右，想要留在农户家了此残生。
但沐嵘感念德妃对他的不离不弃，坚持带她一同离去，甚至发现德妃怀孕后，也未曾有一丝嫌恶，始终将三皇子视为己出。
“朝臣们对三皇子的身世心知肚明，却无人点破。”
陆灵犀听完白芷的话，黛眉微微皱起，“安王、二皇子、三皇子都已成年。”
沐嵘是七年前篡位成功的，也就是说，他的几位皇子都是登基前生的，“嵘帝登基后，后宫诸妃可有诞下麟儿？”
白芷想了想，“嵘帝为表对先帝忠心，为其守孝三年。”
“四皇子年幼，刚学走路……”
说到这，白芷也发现有些不对劲。
嵘帝的子嗣未免太过单薄，四皇子的生母……
陆灵犀瞧出白芷眼底的迟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陆灵鸢、安绮山的肩膀，“你俩出去吃吧。”
陆灵鸢不满冷哼一声并未多言其他，拽着一脸还想留下来听八卦的安绮山大步往外走。
“白芷姐姐，我对宫中诸妃并不了解，今日也是随口一问，咱们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对吗？”
白芷犹豫了下，点头，“嵘帝为先帝守孝三年，所以他继位后，三年内无所出，实属正常。”
“只是这些年，后宫之中除了婉嫔外，再无娘娘诞下麟儿。”白芷叹息一声，“婉嫔娘娘乃皇后亲侄女，她的容貌与皇后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
“除了四皇子外，再无其他孩子？”
“倒是还有两个公主。”白芷想了想，继续道，“听闻这些年宫中早夭了不少孩子。”
“皇后手笔？”陆灵犀大胆地猜测着。
“不是！”白芷斩钉截铁地摇头，“皇后娘娘看着面冷，说话也常戳人心窝子，但她最是心软，她不会对无辜的孩子下手。”
“但她会视而不见，任由后宫诸妃出手，对吗？”
就如同她被丽贵妃突然加入选秀名单，求到皇后面前。
皇后却选择同她玩文字游戏。
直到出了三皇子的事情后，皇后才于心不忍地推了她一把。
白芷的沉默无疑就在回答陆灵犀。
陆灵犀重重叹息一声后，便敛去心底所有复杂的情绪，扬眉浅笑，“白芷姐姐，你能同我说说宫中诸妃的情况吗？”
“尤其是德妃。”
她的直觉告诉她，德妃与嵘帝之间的关系定不会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嵘帝绝不是什么善人，怎么可能替一个欺辱过他女人的男人养儿子。
以嵘帝的性子，再发现三皇子不是他亲子的第一时间定会想办法将三皇子抹去。
可现在，他偏偏反其道而行，甚至将三皇子高高捧起，让其成为安王前进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他到底想拿三皇子做什么文章？
“好啊。”白芷将她知道的关于后宫诸妃的情况都一一告知陆灵犀。
陆灵犀这才发现，嵘帝的后宫和她认知中皇帝的后宫有些不一样。
他登基七年，今年才办了第二次选秀。
上一次选秀，也就是为了平衡朝中各方关系，挑了几位妃子。
如今加上皇后，嵘帝后宫满打满算有品阶的妃子也就十个。
她这要不是看过原著，她都要觉得沐嵘是一个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一心搞事业的好皇帝。
三日后
陆灵犀收到靖王府的拜帖，杏眸好奇，打开一看，原来，赵熙川为了方便查案，从皇宫搬出来，自己开府了。
这倒是喜事一件。
赵熙川不在皇宫住，往后倒是更方便行事。
当然也就更方便进出陆府东院。
“啧！”陆灵犀将帖子轻轻的抛回桌上，轻声地娇斥一句，“显摆！”
夏莲瞧不出陆灵犀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